十六!”
燕城这地界不大不小,想碰上迟早得碰上,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萧凤梧也没真躲着他,见萧凤鸣追上来,无奈的停住了脚步。
萧凤鸣早些年成了婚,不过因为他好赌不着调,媳妇直接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他看见萧凤梧也不觉尴尬,十分亲热的揽着他道:“瞧你,看见七哥还躲什么,兄弟一场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你现在混出头了,可得拉哥哥一把,我正愁没落脚的地方呢,走,带七哥去你家看看。”
萧凤梧心想这人比自己还不要脸,把他胳膊甩下去,打了个哈欠道:“我现在还不是住在别人家里当小白脸,七哥你英俊不凡,大街上随便找个富家少奶奶一勾搭,什么山珍海味吃不上,还愁没落脚的地儿?”
萧凤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你嫂子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你就别和哥哥开玩笑了。”
他除了好赌还真没什么大毛病,也不是个花心的风流种子,萧凤梧背着药箱去了回春堂,他就腆着脸在后头跟了一路,进门时倒把钱郎中吓了一跳。
烟斗磕在桌子上,落下些许星火,德贵赶紧用湿抹布擦了,生怕将桌子点着,钱郎中嫌弃的推开他,对萧凤梧道:“小子,你这是几个意思?拖家带口的还让不让老头子活?”
萧凤梧敷衍道:“给您带来打下手的,管吃管住就成,呐,他可比我吃苦耐劳的多。”
萧凤鸣闻言跟着嘿嘿一笑,挽起袖子道:“十六,原来你在钱老这儿坐馆呐,早说嘛,早说我也来了。”
萧家人医术都不差,今日若没遇上萧凤梧,他本也打算去寻份活计的,见钱老在替病人看伤,萧凤鸣撩开隔挡的帘子瞧了眼,发现是一名山中的猎户,后背好长一条抓伤,也不知是怎么弄的,手也脱臼了,躺不是坐不是,一个劲的哎呦叫唤。
萧凤鸣过去摸了摸他的骨头,啧啧摇头:“哎呦,断了,得重新接。”
说完摸索片刻,找准位置微微用力,只听一声轻微的骨头声响起,手臂就被接了回去,那猎户倒也硬气,忍着没有叫出声,片刻后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虚弱道:“多谢大夫。”
萧凤鸣摆手:“没事儿,等会儿记得把接骨钱给了就成。”
萧凤梧彼时正坐在桌后数钱,其实他老早就可以存够五百两了,只是手松,心里没个数,花出去的永远比挣回来的多,这两天俭省着,终于攒够了四百两。
再看几个病人,就能攒够钱了,到时候叫那妖怪直接滚蛋,省得附在自己身上提心吊胆的。
萧凤梧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什么乌七八糟的病都看了,削肉又挤血,晚上恶心的都吃不下饭,全拜系统所赐。
钱郎中左右看了一眼,只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兄弟都是个财迷。
得益于萧凤梧的引荐,萧凤鸣就这么在回春堂安定下来了,只是手里每每有些闲钱,都忍不住跑去赌坊想赢回本,然后再输得精光屁溜的回来,如此往复,连钱郎中都看不下去了。
钱郎中:“不得了不得了,年纪轻轻的这可怎么得了,瞧瞧,大白日的又跑去赌坊了,一把没赢过,怎么就不死心呢!”
萧凤梧把腿翘在桌子上,吊儿郎当的道:“他二傻子呗,连人家出老千都没看出来,让他输去吧,反正不是你的钱。”
话音刚落,门外就忽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声,紧接着萧凤鸣屁滚尿流的冲了进来:“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十六,快收拾东西跑路吧!官府衙门派人来抓咱了!”
这话来的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萧凤梧闻言唰的站起身,直觉不好,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萧凤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脸都青了,指着门口半天没说出来话,狠命锤了几下胸口才道:“我……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