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雕刻阵盘的血神刀忽地化作血芒一闪。
远道而来的刀气摧枯拉朽,尽数消弭不见。数名黑衣人影出现在周围丈许之处,头颅骤然飞起,仿佛周边盛开了好几股喷泉。
烈头也不回,继续雕镂:“我为什么要在这荒野之中雕刻阵盘?因为需要你们前来献祭。”
血色喷泉在边上映衬为景,血洒在地,快速汇入地上血水,继续被阵盘吸收。
阵盘的白骨色泽越发鲜艳了。
如此煞气,根本不需要用狰狞的面目来体现,神色依然平静,凶戾之意已冲天际。
伴随着周边的末日之景,惊雷烈火,山崩河断……地狱如是。
有人头颅落地,居然还没有死,也不知道没有声带是怎么说出话来的,但他真的说话了:“伱自己的血……也在流……难道自己也做……祭品……”
烈淡淡道:“天都要塌了,还分什么你和我,天地为炉,谁不是祭品?”
头颅:“……”
“到了这个时候,还分什么你们家的血鳌之骨……”烈嗤声道:“打算带进棺材里?一群蠢货,老子非是没空,否则杀得尽绝,免得看了烦躁。”
头颅:“你别吹了,你的实力并非顶级……”
烈刻刀不停,淡淡道:“那又如何?我够杀你。”
头颅:“……”
“你说我实力并非顶级,但我杀你们这一刀却是顶级。”烈傲然道:“这一刀将会镌刻在阵盘之意里,如果将来有别人得到,当可从这一刀与我镌刻之意中悟出一整套刀法来……或可曰……血煞刀?”
随着三个字落定,周边血水开始翻涌,仿佛雀跃。
头颅不可思议:“你……还在想传承?你不是从来号称,只活一世……”
“人是会变的。”烈平静地回答:“我为奴隶,于无数次必死的沙战血战中悟道,没有人来帮我,也没有神来眷顾。人只想让我做事,神只想让我跪伏……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无论是人还是神。”
赵长河:“……”
牛逼啊……奴隶悟道,没有人教?是上个纪元的灵气如此呢,还是此人天才如此?
烈继续道:“我自铸我修罗之躯,成我杀伐之意,图这一世纵横,谁也不要来阻碍我……身后之事,关我屁事?无论你们叫我血神也好,血魔也罢,千秋毁誉,于我何加!”
“……现在呢?”
“那是‘别来惹我’,而现在是‘我要惹你’。”烈抬头看了看血色的天,一直平静的面庞终于又了属于“血神”的狰狞:“一个封闭之天,一场神魔游戏。他死了,世界就没了?凭什么!”
头颅:“?”
这话它已经开始听不懂了。
“咔……”烈最后刻下了一刀,阵盘血光大盛,似乎成型。
他郑重其事地把身上带着的各类镶嵌物小心翼翼地往里嵌,口中道:“世界不需要依存于谁……他死就死了,最多纪元溃散,世界还在。如果我侥幸在纪元崩溃之时活下来,我会亲手打破这天,所谓神佛都给我滚。”
“如果活不下来?”
“那便有后来者,以我之血,再裂苍天!”
“啪!”随着话音,烈最后嵌入了一块血牌。
恰在此时,整个荒野开始塌陷,连天都裂了道口子,狂雷惊电疯狂劈闪,地狱之火焚遍人间。
那些尸体包括头颅,直接被焚成了灰烬。
而与此同时,阵盘血光如柱,直冲霄汉。
“人们自命夜帝剑皇,自以为神……却原来天道崩颓,皆为齑粉。”
血光之中,一道人影持刀而上,斩向乾坤:“无论天道之外还有何物……在这天地崩溃之际,难道不能斩开看看!”
“轰隆隆!”
整个世界尽化血色,彻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