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以前父亲过一句话,“商人和艺术家的人格很难重合到一起。”
意思是,艺术家大多是简单偏执的,商人却需要世俗市侩八面玲珑,铜臭味沾染的过重了,作为艺术家的纯粹就会大打折扣,能把两个世界都驾驭的很好且完全分开的人并不多。
连她自己都觉得从商之后很难找到以前的初心,可今天她却在喻晋文身上看到了。
南颂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但外面的雨声实在催人入睡,她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睡梦中却也稳定了一下姿势,不曾稍动,喻晋文却怕她冻着,给她拿来一方薄毯,披在了身上。
“嗯?”南颂迷迷瞪瞪地轻哼了一声,“画完了吗?”
“快了,我收个尾,润色一下就可以。”喻晋文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困了就睡吧。”
于是南颂就放心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到了床上,正靠在喻晋文的怀里,他在他身侧,睡意昏沉。
外面的雨好像停了,室内的灯光全熄灭了,一片灰蒙蒙,让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感觉到旁边的人动了动,南颂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喻晋文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显示时间七点二十五,已经是晚上了。
她睡了整整一下午。
神经依旧是困顿的,喻晋文将南颂揽在怀里,嗓音沙哑,“饿不饿?”
南颂摇摇头,道:“不饿,困。”
“那就再睡会儿。”喻晋文将她搂紧,两个人又倒回了被窝里。
又眯了好一会儿,南颂意识渐渐清醒过来,轻轻摇了摇身旁的人,抬起头问他:“画画好了吗?”
她还惦记着她的画。
“好了。”喻晋文应了她一声,也睁开了眼睛。
南颂一听画好了,彻底清醒过来,迫不及待就要跳下床去看,喻晋文怕她摔了,赶紧打开了床头的灯,室内的摆设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有卧室中央的位置还摆放着未收的画板。
她走过去将灯打开,借着暖黄的光线,一幅绝美的油画也展现在了自己面前。
南颂有一瞬间的怔愣,她似乎看到了另一幅《沉睡的维纳斯》。
只是乔尔乔内下的维纳斯是柔美的,纯净的;喻晋文下的她,却是调皮的,鲜活的。
南颂的右手枕在耳侧,左腿弯在膝下,腰身微微下陷,勾勒出一个起伏的“S”形,曲线和身体轮廓极好的融合在一起,她的羞涩、她的促狭、她的慵懒,都被他用流畅的色调和明暗关系给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出来,那颗蓝宝石更是衬的她肤白貌美,有一种高贵感。
喻晋文不知不觉来到了南颂身旁,环抱住她的腰身,轻问,“可还满意?”
“你画的这是我吗?”
南颂发出一句灵魂拷问,“这是希腊神话里的女神吧?”
喻晋文微微一笑,“你就是我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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