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婚没有离成。
实话,不只是陆南沉,就连许牧都震惊了。
一向柔柔弱弱的夏时,今天竟然像个母老虎一样。
他们是被陆南沉的保镖护着坐上车的,开车一路,都还有人悄悄跟着。
也不知道今天,网上又会爆出什么新闻来。
夏时坐在车上,眼眶微微泛红。
陆南沉就坐在她的身旁,双手无措的放在腿上。
“从前委屈了你。”
许久之后,他开口。
夏时闻言,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看不见夏时,也听不到她话,陆南沉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
“我的记忆里,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后面三个字他没有出来。
因为今天在民政局,他听到夏时的话语中,都是对自己的埋怨。
原来他曾经对她不好……
夏时依旧不话,把头埋进了腿里,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些年,她太委屈了,可是外界所有人都觉得,她沾了陆南沉的光。
现在陆南沉瞎了,她要离婚,就是忘恩负义。
也许是眼睛看不见了,陆南沉的听觉异常的灵敏,他隐约听到夏时微微抽泣声。
他抬起手,大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对不起。”
夏时身形一僵。
这么多年来,陆南沉从来没有对她过对不起,从来没有道歉。
她讶异地抬头,就看面前的男人,无措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陆南沉,为什么你要失忆?”
陆南沉喉咙又是一涩。
夏时把他的手打开:“你别碰我。”
陆南沉的手僵在半空,许久才收回。
“好。”
一声好,夏时更加确定,这个家伙是真的失忆了。
不仅失忆了,性格好像都变了。
其实性格并没有变,陆南沉知道夏时想哭,冷声命令许牧和司机:“停车,许牧,你们都下去。”
“是。”
司机和许牧都离开了。
车内只剩下陆南沉和夏时两个人,安静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想哭就哭出来。”陆南沉道。
夏时不话。
陆南沉害怕她离开,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发现她还在,紧绷的心微微松了松。
“你放心,就算没有离婚,从现在开始,我也不会打扰你,更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夏时依旧不吭声。
陆南沉不禁放软了声音:
“等六个月后,我们再离婚?我绝对不会食言。”
“好,一言为定。”夏时终于开口。
陆南沉心口发涩,强扯一笑:“恩,一言为定。”
夏时离开后,陆南沉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不已。
许牧走上车:“陆总,我们现在回医院吗?”
他的伤还没有痊愈。
陆南沉摇头道:“送我去原来住的地方。”
“是。”
陆南沉也不知道自己从前住在哪儿。
他在医院中醒来,只记得一个人,那就是夏时。
他的脑海中,只有夏时的脸和她的声音,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至于许牧,还是顾雅告诉他,两人共事多年。
许牧把陆南沉送到岱椽,打电话让医护人员过来。
陆南沉却打断了他:“我不喜欢有陌生人在。”
许牧立马挂断电话。
“那我亲自照顾您?”
“我了,我不喜欢陌生人。”陆南沉嗓音格外冷淡。
许牧僵在原地。
陆总这是把他也当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