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顿时有些心虚,“母后……”
知女莫若母。
她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太皇太后给看穿了。
“哎,歌儿,不是哀家不疼炎儿,而是映雪和奕寒的感情很好,更何况他们已经成婚了,木已成舟,何苦徒生事端呢?炎儿和映雪的婚约,哀家会让如烈更改,当做没这件事情,炎儿的王妃,你和如烈再仔仔细细的,为他挑选一位吧。”
太皇太后握着秦歌的手,语重心长,“哀家知道,你没有子嗣,一直将炎儿当做亲生的一样对待,可他的婚事,终究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
太皇太后的语气里带着妥协,以前沈渔冒充苏映雪的时候,她想做主秦穆炎的婚事,可险些酿成大错。
她如此方才明白,尽管身居高位,可不是每件事情,都是他们这些看似至高无上的人能决定的。
他们终究只是肉体凡胎,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不是掌控生死的老天爷。
秦歌嘴角笑容苦涩,“儿臣知道了,只是可怜了穆炎。”
想起秦穆炎这几日郁郁寡欢的待在王府里,秦歌便心痛不已,她没能给孩子最好的,他最想要的。
是她这个母亲的失职。
次日,苏映雪跟太皇太后辞行,福宁宫里,太皇太后眼眶泛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握着苏映雪的手,无语凝噎。
苏映雪心头也有些不舍,“奶奶,您放心,待大晟朝安稳之后,我会再和王爷一起来看您的。”
“好……好,哀家知道,哀家……等着你们。”
只是一夜未见,太皇太后似乎苍老了很多,鬓发也苍白了不少。
苏映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太皇太后好像病了。
可她那日给她解迷药之毒后,并未发现她身体的异样。
这些日子以来,她本想给她复查把把脉,可太皇太后,她的身体一直有太医照料,不必麻烦,她便没多过问。
此刻,她想去摸太皇太后的脉搏。
太皇太后却扶住秦歌的手,转移了注意力,“歌儿,穆炎呢?他这个当表哥的,怎么映雪要走了,他也不来相送?”
秦如烈颇有些奇怪的皱眉,“是啊,这些日子,朕也没见他好好上朝,不知他在府中做些什么。”
秦歌怕他们看出破绽,连忙道:“回皇上,母后,穆炎前些日子一直待在军营练兵,很是疲惫,近来又在家中思虑战局,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怠慢了映雪,实在不好意思。”
秦歌带着歉意看向苏映雪,“映雪,你表哥近日忙碌,不能来送你了,姑姑代他向你表达歉意,姑姑给你准备的行礼,都已经交给你们的人了,一路心。”
“姑姑费心了,多谢姑姑。”
苏映雪有礼的道歉,秦歌的话中,漏洞不少。
她前几日跟秦如烈闲聊的时候,秦如烈一个月没见到秦穆炎了,军中也不见人影,不知道在做什么。
秦歌又借口推辞,想来秦穆炎在府中,不是很好过。
但这缘由,不还是她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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