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封卿闻言,怔于原处,良久,似没听清般,复又问了一遍:“什么?”声音艰涩,如从喉咙中挤出一般。
叶非晚的情绪早已平静,她望着他,唇角仍微勾着:“扶闲公子来参加我爹的葬礼。”她的很随意,仿佛不过一件寻常事般。
可听在封卿心中,却如坠落千钧巨石,沉甸甸砸在心头上。
他从未想到,叶长林去了?
可明明……半个多月前,他还曾见过自己,他央他照顾叶非晚,而他听完只觉得,不过是王府添了一张吃饭的嘴罢了,便未曾在意。
原来……那时他便已经在对他托孤了吗?
叶府数日未开府门,叶长林一事,更是没有走漏半点风声。可是,高风曾入过宫的,他叶府似出了一些事。
而他……在做什么?
叶非晚:封卿,我也需要你。
他又在何处?
前段时日,是扶闲吗?扶闲跟在她身边忙东忙西?
封卿不觉伸手抚向心口处,只觉得那里沉闷的钝痛。他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叶非晚,明明相距这般近,却似乎隔得很是遥远:“为何……不同我……”每一字,都似从唇齿中挤出一般。
“同你什么?”叶非晚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你可曾真的关切过我的事?但凡你分半点心思出来,岂会不知叶家发生了什么?你不过就是……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皇宫里罢了!”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出来,倒像是她仍旧对他心存怨怼一般,事实上,她的确心存怨怼。
可终究,她还是强迫着自己平和了下来:“我想同你时,找不到你,没有人告诉我你的下落,到后来,我便不想同你了。”
“……”
“封卿,我过的,”叶非晚强扯着唇角,“有些事,我一个人也可以。”
封卿僵凝,她的确过,和曲烟打赌“红玉琉璃盏”一事时……
静默许久,他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一直不知……”
“王爷一直在宫中,自然是不知的,”叶非晚打断了他,半眯着双眼,掩去眸中全数情绪,“我有自知之明,比起曲烟,我算什么?”
封卿凝眉,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神色时,竟哑口无言。
“王爷如今何必做出这番姿态呢?”叶非晚望着她,弯着眉眼,仍旧笑着,“我爹走了,叶家对您也已全然无威胁,往后您也无需对我有所顾忌,对您不是很好吗?”
毕竟,前世封卿方才得权,便释了叶家万千财富,将父兄发配江南,引朝堂众人其“冷些无情”。
今生,封卿还省去了前世的朝堂争议呢。
封卿一滞,他隔着夜色望着叶非晚,她的,明明是他最初的心中想法,却为何……只觉得难受?
还有,她强扯出来的笑意,那般刺眼。
“不要笑,叶非晚。”下刻,他蓦然开口,声音艰涩。
“什么?”叶非晚笑意一僵。
“不要这么笑……”封卿的声音低了下去。
他不喜欢她带着讽意的笑,那会让他觉得心中无措。
叶非晚凝滞许久,终究冷笑一声:“和你无关了。”
话落,她转身看向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扶闲,后者正微眯着双眸,慵懒的打量着她。
“扶闲公子看完热闹了?”叶非晚问道。
扶闲颔首:“差不多。”
“刚刚扶闲公子,能把我送回叶府?”
扶闲依旧颔首:“自然。”
叶非晚走到他跟前,勉强笑了笑:“多谢扶闲公子了。”
扶闲望着她的笑,方才有些慵懒的神情微微紧绷了些许,却也没多其他,朝叶府墙根处走着,叶非晚匆忙跟上前去。
待得站定,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