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才惊觉此话令人遐思,遂捂了唇。
夜翊珩低沉轻笑,语含兴味:“你想到了什么?”
“没想到什么呀。”
“那捂嘴作甚?”
黎语颜思忖,道:“房中虽没点灯,但窗开着,怪叫人害怕的。”
此刻天色已暗,从外头望进来是瞧不见什么,更何况浴桶有屏风遮拦。
而坐在浴桶内的人,可越过屏风两端缝隙从窗户看沿岸风景。
纵然如此,黎语颜还是觉得莫名心慌。
昏暗中,夜翊珩双手伸到她腋下。
她推着他,惊呼:“啊,你做什么?”
男人直接将她提起抱在了自个腿上:“你不是害怕么?孤护着你。”
黎语颜浑身僵硬,完全不敢乱动,话声更是结结巴巴:“那个,我,我,我是觉着窗户敞开,虽房中没有点灯,外头也没人走动,但心底还是怕。”
此刻被他这么一抱,肌肤相贴得她更怕了。
她方才跑时出了微汗,身上凉快,而某人身体竟然滚烫。这般坐他腿上,使得她适才喝下用来壮胆的酒水一下子消化了干净。
她很怂。
夜翊珩拍拍她的后腰:“你先坐着,孤去去就回。”
话落,他将她的身子挪开,出了浴桶……
带出水花一片,连带着花瓣又溢出不少。
“你去哪?”
她趴在浴桶壁上,从屏风侧端看他的身影。
他冷白色的肌肤,纵使在昏暗的光线下,还是能看清。
宽肩窄腰大长腿,配上力量感恰到好处的肌理,处处洋溢着荷尔蒙的张力。
老实,没当着他的面看他,竟然有种坦然的心理。
黎语颜索性歪着脑袋盯着他的背影。
夜翊珩走到窗边,将纱帘一一拉上,霎时间房中又暗了一个度。
外头清风吹来,吹动轻纱曼舞。
竟然有几许梦幻,几许恍惚。
此刻的黎语颜盯着随风舞动的轻纱,玉藕似的手臂叠着搁在桶沿,脑袋歪靠在手臂上,就这般半边背脊露在水面上。
忽然背后被他拍了拍,她连忙将身子浸到水里。
“拉上帘子看不清风景,可介意?”男人话时,又坐进浴桶。
他顺理成章握住她的腰,又将人抱在了他的腿上。
他腿部肌肤的热度难以忽视,黎语颜耳根开始泛红,轻言细语道:“不介意的,再风景已经看过,只是……”
“只是什么,嗯?”
夜翊珩的嗓音莫名暗哑。
怀里的她绯颜动人,肌肤柔滑细腻,令他握在她腰上的手不忍放开,身体有股热,风吹不散。
“咱们分开坐,好不好?”
“浴桶狭,只能如此。”
“可是……”她的声音细细软软,“我很不适应啊。”
男人闻言笑道:“多些此般经历就适应了。”
黎语颜的两只手不知该放哪,局促间就想逃,起码坐到一旁,遂攀住浴桶壁,想从他腿上往侧边挪。
却不想,男人按住她的腰肢,声音低沉:“别乱动。”
“还是,颜颜想在此圆房?”他补了一句。
就这一句话,令黎语颜怔住。
她是想过今夜在画舫过夜,大抵会发生点什么,故而饮了酒,但原想的在是画舫的床上发生点什么。
此刻所在处,是她完全没想过的。
思及此,她整个人僵住,单薄的背脊绷直,一丝一毫都不敢再动,甚至连话也不了。
夜翊珩将唇贴到她耳边,喃喃低语:“孤不吃人,你紧张作甚?”
话间,手却不老实起来……
很久之后,夜翊珩用大棉巾将她裹了,抱去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