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话,我可以找起码20个工人作证。」
「大致背景我已经清楚了,现在工人们的诉求是什么?为什么激化到围殴书记的程度?难道工人同志们不知道这是犯罪行为么?」白钰问道。
黄常稳道:「我们当然想厂子继续生产,好死不如赖活么;但投资商一定要解散,也可以,人家开厂为了赚钱,17年了都没赚到钱当然要走,但走之前要把账算清楚。一是工资,从去年上半年宣布解散到现在,厂子没发一分钱生活费,社保、医保等等都停交了;二是补偿费用,工人们为厂子卖命了这些年,不能解散就解散吧?不管叫遣散费,还是补偿费,反正要有个法是不是?」
「厂领导和投资商什么态度?」
「就是一付你们死活跟我没关系的态度,问急了两手一摊,仓库里还堆了些木料你们拿去分了,其它别想!」黄常稳道,「我们找县里,所有能沾边的部门都找了,你推我,我推你,象串好似的都是企业内部纠纷必须协商解决,正府部门不便介入……今晚把俞书记堵在医院,没想到他也这么,我们真被逼急了,逼上梁山也不过如此吧……」
到这里有工人代表偷偷拭泪。
白钰的心情也非常沉重,停顿片刻道:「请允许我对工人同志们的遭遇表示万分歉意!确实,解散以及解散过程中的劳资纠纷属于企业行为,地方正府除了依据法律规定不予批准之外,正常来不应该介入;但是,面对工人同志们的实际困境,有关部门该不该表现得更主动些,拿出切实可行的建议措施来督促企业规范自身行为呢?显然正府在整个过程中是存在管理缺失现象!工人同志们不要着急,到目前为止森福板材厂牌子还在,厂子没倒,事态闹到这个程度正府不介入也不行了,所以接下来工人同志们所要做的就是自发维护好工厂里的集体财产,防止有人趁火打劫,加强车间设备、机器、工具的维修和保养,随时准备恢复生产!县里会主动联系厂领导和投资商,以最大善意妥善处理好相关问题,行不行?」
黄常稳等人交换下眼色,轻轻交流数语,然后道:「感谢白坦率务实的态度,有您这番话我们就放心。我们几个人想代表所有工人看望俞书记,向他当面道歉,今晚的我们太冲动了,今后绝对不犯这样的错误。」
白钰欣然道:「行,当面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请沈主任安排对接一下。今晚的对话就到这里吧。」
出了会议室,汪大红、夏艳阳等人均无心逗留乘车离去;俞嘉嘉忙着接苏行长的电话,没完没了尽是信用员那些烂账;黄常稳等人则跟着沈主任去了急诊病房。
白钰本来也想再到俞树那边汇报一下对话结果,想想频频插嘴打岔的阚树又打消念头,慢慢从安全通道下楼,顺便静静地梳理刚才的全过程。不知为何,总感觉汪大红和黄常稳的发言有没透的地方,就好像一个物体,有人从正面描述,有人从背面描述,这样就是物体的真正面貌吗?不见得。
到底是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来到楼梯口,蓦地人影一闪,有人脆生生笑道:「白真是好辛苦。」
又是卓语桐!
白钰奇道:「咦,这么晚你到医院干嘛……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跟我来,」
卓语桐径直拉着他的衣袖「蹬蹬蹬」从安全通道上楼,边走边道,「有个你很想见到的人。」
「谁?」
她也不回答,轻车熟路从急诊楼区转到住院部,再乘坐电梯来到12楼,这里明显安静了很多,走廊间灯光暗淡静悄悄无人走动。
蹑手蹑脚来到尽头单人病房,卓语桐示意他透过病房门玻璃往里看,里面躺着位中年男人,头发花白,单脚打着石膏斜斜翘起,精神非常委靡。
旁边床上躺了位陪同人员,三十多位,懒懒散散地倚在床头玩手机。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