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老板听到动静,连忙从内间办公室迎出来,对着来人点头哈腰,“疤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为首的男人脑后有一道寸长的刀疤,蜈蚣一样盘踞在青森森的头皮上。
他穿着黑色无袖背心,领口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脖颈后面隐约露出一抹尖尖的鸟喙。
黎夏原本正在装模作样擦拭柜台,见到那一角纹身,立马丢了抹布,不动声色地跟上去。
离得近了,能看到纹身的大半全貌,是一只青色的老鹰头。
那是刺鹰的标志。
疤哥等人跟着老板进了内间,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打量着角落里堆的那几个木箱。
他开口:“家里来了几个贵客,嫌林子里太无聊,想找点打发时间的乐子。这不,我就想起你们几家张罗的玉集了嘛。”
老板还没明白,搓着手道:“可是玉集都是每月月初,现在还不到时候啊。”
“哪来那么多规矩?”疤哥不屑地嗤笑一声,用下巴点了点那些木箱和工作台上的机器,“把你这里的东西,都搬过去让我们玩玩不就行了?”
完,疤哥走到一个木箱前,掀开盖子,随意捡起一块石头抛了两下,斜眼看老板,“开个价吧,这几箱石头,怎么卖啊?”
老板顿时一脸难色。
这些原石是他托关系从玉矿上买回来的,倒是也没花多少钱。
可是他还指望在下个月的玉集上开盘口呢,那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如今疤哥一张口就要买下这几箱石头,他要是开个成本价,那就是血亏。
可真要是把价格抬高了,谁知道这群煞星会不会当场翻脸?
老板赔着笑脸,心都在滴血,“哎呀,还什么买不买的,您要是想玩,直接拉走都行啊。”
疤哥还假模假样地推辞了一番,“那可不行,猜哥了,我们可以坑外人,但镇上的父老乡亲都是自己人,还是要给钱的。”
“哎,行,那我先看看账本……”
老板假借找账本的工夫拖延,脑子里飞速转动,思考着对策。
结果他一抬眼,就发现黎夏拎着茶壶和几个杯子走进来,主动给疤哥几人倒茶,表现得很殷勤的样子。
疤哥打量了她一眼,眯起眼睛:“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黎夏站在一旁,双手垂在身侧,老老实实道:“我是老板的外甥,刚从帕敢矿上回来,我舅让我留在店里帮他看生意。”
老板听到这里都懵了,自己什么时候就多了个外甥?
但疤哥已经朝他看过来,他只能附和着点头,“对对,阿黎是我外甥,我大姐死得早,大姐夫又是个烂赌鬼,早就不管他了,可怜他年纪就去矿上做工,累得要命,还赚不到几个钱。我就想着,不能让我姐唯一的孩子吃苦啊,就把他给接出来了……”
“你是矿里出来的?”疤哥似乎来了兴,一指工作台,“那你会解石吗?”
黎夏镇定地点头,“会,辨玉,解石,在矿上都学过,带我的师傅还夸我有天分呢。”
“那你怎么不干了?”
黎夏迟疑了一下,才从裤兜里摸出一块鸽子蛋大的黄翡,摊在手心里。
“我在矿里解出了这个,所以我就跑了。”
日光照在那块黄翡上,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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