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的时候,魏贵妃也出来作陪。
她坐在景昌帝的身侧,俨然一副皇后的姿态,与摄政王妃了几句话,得知摄政王与王妃有两个孩子,且此番也一同来大燕。
她便笑着:“怎不叫他们来一同热闹热闹呢?”
摄政王妃的大燕话得不好,但是这简单对话也还成,道:“累了,歇息。”
魏贵妃道:“也是辛苦了。”
她脱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含笑吩咐翁宝,“本宫这镯子,便赏给王妃,回头出宫时,再赏些礼物给孩子。”
翁宝公公双手捧着镯子送到了摄政王妃的面前,“王妃,这是贵妃赏您的。”
摄政王妃望着那镯子,眉目蹙起,“赏?”
她一时也似乎没理解这个字,用徽国话问了一下冷箐箐,“贵妃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冷箐箐连忙笑着道:“王妃,这镯子是陛下赏给贵妃娘娘的,贵妃娘娘一直视若珍宝,她特别喜欢您,便想把这镯子送给您。”
心里却道:贵妃鲁莽,徽国是摄政王主政,摄政王妃便等同皇后一般的存在,您送礼便送礼,赏什么赏?且两国往来,送礼也不该是这样送的。
若是皇后娘娘赏的,那还算合情合理,毕竟,就算摄政王妃形同皇后,却不是真的皇后。
“哦,赏是送。”摄政王妃含笑算是明白了,脱下了自己的手镯,道:“请把我这镯子也赏给贵妃娘娘的。”
翁宝公公犹豫了一下,回头去看魏贵妃,魏贵妃脸色都变了。
在徽国人的心里,她纵然坐在了陛下的身边,但终究认为她非国母。
男人们明面上自然不会管女人的这点事,一通赐酒下来,觥筹交错,喝得也没有太拘束。
但景昌帝和摄政王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摄政王就差冷笑出声了。
席上自也没买卖的事,景昌帝心里很明白的,徽国人千里而来,是有诚意,也想继续跟大燕做生意。
他不能着急,一着急就失了谈判的胜算。
他当着摄政王的面,多番提及云靳风,有意无意地彰显云靳风在大燕的地位。
徽国使者们纷纷与他话,郭先生提心吊胆地周旋,一旦云靳风错话,他急忙就绕回来,累得很。
徽国的官员也敬了云靳风几杯,言语上也多加赞赏,云靳风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场合,他认为这才是他应有的身份与待遇。
因此,他对徽国人的敬意与赞赏,一并收下,态度有些傲然,话的时候,那姿态就跟赏恩似的。
郭先生皱起了眉头。
几乎可以预见,一旦真正展开谈判,云靳风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别人吹捧他,他俨然一副大佬的模样,到时候人家多要点好处,一成两成地加,他出于面子一定会同意。
不过是一顿酒的功夫,他就被拿捏住了。
郭先生心里这般想着,不禁看了萧王殿下一眼,见他与旁边的官员话,时而瞥一眼云靳风,他是心里有数的。
年岁相似,为何相差这么大呢?
景昌帝自也瞧出了端倪,但席间也不好私下与他话,只好想着一会儿宴罢后再与他好好。
喝至微醺,摄政王忽然抬头提杯问少渊,“萧王殿下尚未婚配吗?今日并未见萧王妃。”
少渊微笑道:“王尚未成亲。”
摄政王的手肘撑在桌上,颇有指点江山之豪气,笑着道:“不知,萧王殿下可议亲了?若尚未议亲,我徽国的慧南公主已到婚嫁之龄……”
景昌帝连忙笑着:“摄政王好意,只是少渊已议亲,且初八便要大婚了。”
怎能让他娶徽国的公主?便是要两国联姻,也绝轮不到他的。
摄政王哦了一声,不无遗憾地道:“是我们慧南公主没有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