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一番话,敏先生便也想到了,确实要下旨废黜,在没有衙门的有罪定论之下,凭着外头流传的那些风言风语,不足以废了他们。
如果要名正言顺地废,就需要衙门审理,先以国法裁判,才能够宣告天下废亲王爵位。
敏先生道:“明白了,那就不废了,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少渊:“以如今萧王府的能力,许多事情是能做到,但还是能做到不代表可以做,有些事情还需合情合理能放到明面上才行。”
“是我欠缺考虑了。”敏先生作揖施礼,“那就按照殿下和郭先生的办。”
“要接受事情不可能尽善尽美,人生总会有些遗憾的。”少渊。
两位先生深感认同,所以,有时候尽人事,听天命吧。
当锦书“拉完肚子”回来,两位先生都已经离开,剩下少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情绪有些低落。
锦书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决定了?废还是不废?”
“不废。”他抬眸笑了笑,眉目淡淡,“废比不废复杂,且若废掉,那几个王府的人,咱们也不可能完全不管,也是给自己找了麻烦。”
更会累着锦书,因为这些事情,多半也是她去处理的。
锦书嗯了一声,问道:“你不开心了,是吗?”
少渊也没否认,“想起了一些少时的事,但没事,就有那么一会儿的不开心。”
锦书道:“你为他们的下场感到难过,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始终是骨血相连的兄弟,这是与生俱来的亲情。”
“是的,”他声音寂寥,“他们不配叫我难过,却不自觉地会浮起这样的情绪,着实困扰。”
“公道和亲情,你站在了公道这边,这就足够了,血脉无法改变,多想无益。”
“嗯。”少渊抬头看着她,“放心,我很快平衡过来。”
他随即想起一事来,随即从桌子上取出情报,展开一看。
看完整份情报,他目眦欲裂,怒声道:“你之前叫我核实,当时北唐太后来的时候,乐氏是否有陪席,核实过她没有来,十二年前北唐太后来的时候,刚好她产了。”
“产?”换言之,她不止怀孕过三次,锦书心头怒火蹭蹭蹭地又起。
少渊怒火充盈,“收回我方才的丁点难过,根据暗疾调查所得,乐氏曾落胎过许多次,大部分都是……怀孕之后被糟蹋,保不住。”
锦书觉得喉咙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差点呼吸没过来,“消息准确吗?”
“暗疾找到了当初在宁王府的乔大夫,乔大夫不知道内情,只了一句,宁王纵欲无度,害了那么多子嗣,也害得宁王妃的身体很差很差。”
锦书没忍住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愤怒已经不必了,更多更多的是心疼乐氏。
太心疼她了。
女子出嫁那天,应该是幸福开心的,但是她没有想到上了花轿,从此步向的是地狱般的人生。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恶徒?
引雷杀了他们,是真的太便宜了。
她忍住愤怒的情绪,拿起情报亲自看一次,情报十分详尽,得明明白白,和少渊所没有一点差别。
“要亲自去看看吗?”少渊站起来,竟是有些咬牙切齿,“之前念着兄弟情分,不想亲眼看着他们死,但现在……我就想看着他们死。”
锦书把情报撕掉,撕得粉碎,愤然道:“去!”
午时,宁王来到了百香路的宅子。
天色有些阴沉了,风渐大,卷得满园落叶打着旋。
他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还没见他们两人来,眼看就要下雨了,不禁急躁起来,差了侍卫去催促。
侍卫领命刚到了门口,便见周王与汉王一同下了马车。
侍卫急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