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早上吃过药,便又躺下。昏昏沉沉间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只感觉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青宁姐弟俩也没来吵自己。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中衣,很干爽。
有些纳闷。
她明明记得吃过药之后,浑身开始冒汗,还是丘嬷嬷,发了汗睡一觉就好了,所以她也没沐浴,只着中衣就将自己捂在被子里。
难不成是又青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换的?
“又……”
“嘘……先别话,喝点水。”
洛染刚开口,一抹高大的身影迎着光亮走过来,将架子床的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傅今安低头。
他的唇瓣很凉,印在额头上,洛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嗯,还好,不发热了。”
傅今安这才扶起她靠坐在床头,将温水送到她唇边。
洛染就着他的手喝了水,看着外面大亮的天,问:“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犹豫了一下。
洛染精致的眉头忍不住拧起:“你没去衙门?”
傅今安道:“不是,这两日会有人寻我,我不想见,便回府躲两日。”
洛染听他这么,明显松了口气。
傅今安眼中带着一抹深意,面上却打道:“怎么,就这么不想我在府中陪你?”
浓密的眉睫垂下,洛染摇摇头,像每一个合格的妻子,贴心懂事:“怎么会呢,我只是怕耽误你的正事。”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傅今安知道自己应该高兴,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感觉两人之间还隔着什么。可他明明清晰地感觉到,自打那日从山上回来,她对自己比以前亲近了不少。
这才过多久,怎么又……
带着疑问,用过午饭后,傅今安去了书房,叫来长影:“最近夫人都见了什么人吗?”
长影想了一下,摇头:“自打上次大人吩咐过,不许随意打探夫人的行踪,属下就没派人专门看过。但是,前几天东院世子夫人生产那一日,听守门的侍卫,夫人与世子爷那位姨娘倒是了几句话。”
绮琴的真实身份他知道,两人的什么他也能猜个大概,只是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长影看着大人眉头紧锁的样子,声问道:“那以后……”
“不用。”
傅今安摆手。
“是。”
长影立刻回道,又道:“大人,灯笼做好了,国公爷明日生辰,要现在送去吗?”
“嗯。”
傅今安随意地应道。
傍晚时候,傅义从外面回来,见府里的人正在忙着装扮,将一只只做工精巧的灯笼挂到廊下。
经过时随意扫了一眼,并没当回事,只是当脚刚要迈过门槛,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收回脚,后退半步,再看过去,顿时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喝道:“这是谁让你们挂上去的!”
底下一个厮见国公爷生气了,忙弓着腰过来:“回禀国公爷,是傅大……”
话到一半,卡在喉咙里,也不知是憋的还是吓的,脸色青紫,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那一排灯笼。
原来他们挂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可是从国公爷这个角度看过去,几只灯笼一字排开,上面的线条分明拼出一张人脸:双眼上翻,眼睛里似乎还流出两行不知是泪还是血,舌头长长地垂着,一看就是个吊死鬼。
“撤下!撤下!统统撤下!”
厮连滚带爬跑到下面,晃着凳子,挂灯笼的下人差点没摔下来。
傅义死死地盯着那几只灯笼看了两眼,甩袖大步离开。
长影:“大人,国公爷往这边来了,守门的侍卫没敢硬拦。要不要属下去……”
傅今安抬手:“不用。”
果然没一会儿,傅义一脚踢开傅今安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