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饼干,她都舍不得吃,拿到手了以后,只一个星期吃一块!
那个不要脸的破鞋除了勾搭她看上的人,还偷她的东西!
黄学红也皱起粗眉,义愤填膺:“她果然一靠近那个下放改造走分子,就腐化堕落了,现在变偷了!”
覃晓霞刚才被逼着拿东西出来,现在声嘀咕:“那饼干和奶糖都是宁媛家里人寄来的吧?”
可她哪里敢大声呢。
黄学红义愤填膺地道:“珍珍,咱们到村队告她去,当贼要挂牌子游街!”
运动刚过去,这时候乡下抓着偷还是习惯性地要游街示众,知青更是要记档的。
唐珍珍咬牙切齿地起身:“听李延副书记来了,走,我们找他去主持公道去!”
她绝对不会放过宁媛,今天她就要逼着李延亲手处理宁媛。
……
宁媛和荣昭南淘换了一下午,终于拖着一车从村学废旧储藏室里淘换来的“破烂”回到牛棚的破屋。
她抱着一大叠旧报纸,看着荣昭南一个人毫不费力地拖着一大板车的破柜子、破桌子、烂凳子在边上走。
“力气好大啊……”宁媛声地嘀咕着。
这人看着瘦瘦高高的,明明吃不饱饭的弱书生样子,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
荣昭南把板车往屋前一放,按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现在要把东西弄进屋子里么?”
宁媛摇摇头:“咱们先糊报纸和修房顶,这些家具得拆开,拼接修补下才能用,屋里地方太,施展不开。”
荣昭南看着宁媛把报纸搬进房里,又出来有模有样地翻出从村队那借来的修补工具。
他眯了眯眼:“你会修?”
宁媛一边撸袖子,一边点点头:“会一点,先修了再。”
荣昭南:“你还挺敢想敢干的……”
他话到一半,忽然敏锐地抬起眼看向牛棚前的路,眼底闪过警惕的冷光:“有人来了。”
宁媛刚好看见他身上气势森冷如刀的样子,下意识呼吸一紧。
但下一刻,荣昭南头一低,站到了她身后,瞬间又成了那个沉默寡言、没存在感的弱书生。
宁媛几乎疑心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脚步声。
她看向路尽头。
果然唐珍珍、李延、黄学红、覃晓霞还有中午看见的几个红袖章、甚至一些看热闹的村民也跟了过来。
宁媛秀气的眉头皱了皱:“居然凑一块来了。”
李延居然和唐珍珍一帮人混一起了。
黄学红一向是唐珍珍的马前卒,大老远看见宁媛身边板车上的家具,就开嚷了——
“呐、呐、我都她是个偷吧,你看不光偷我们知青的东西,宁媛还偷队上的东西,那不是办公桌和办公椅吗?”
李延没话,只走近了,看向那一车东西。
虽然都是坏的,但确实是办公桌椅类的物件。
跟来的红袖章和村民们见状,也都低声议论起来。
唐珍珍瞧着那一车东西,心里冷笑,还真是个贼啊?
她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唉,宁媛,你怎么和坏分子在一起,就开始偷队上的公家财产,是要坐牢判刑的。”
宁媛一脸莫名其妙:“你们在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我从队上借来的废旧办公家具,老支书那白纸黑字都有借据,我还答应,以后修好还回去!”
有看热闹的村民也出声:“我们今早的确看见村里赖会计跟着宁媛去村学仓库了。”
李延顿时放心下来,看向唐珍珍:“我就宁媛不是这样的人。”
唐珍珍噎了下,一脸委屈:“我也是听学红这么一,误会了。”
黄学红对上李延的目光,黑胖脸一红,下意识就对宁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