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家得了东山越之地,是诸位练气的长辈的功劳,我等不过摇旗助威,不敢称劳……只不过…”
这人方才站出来,身为小宗修士之首的李秋阳便是面上一愣,神情微微有些惊怒,显然事情超出了他预料之外,李秋阳咬了咬牙,一旁的陈冬河按住他的手,轻轻摇头。
那小宗修士勐然跪下,恭声道:
“如今东山越已经尽归我家所有,我等恳求诸位长辈夷除山越王嗣,去其国制,归我我李家设置镇村统辖…如此方能除其后患,教化山越,杜绝王嗣离心之患…”
那小宗修士尚在说着,李秋阳已经恍然大悟,在心中低叹一声,默默垂下头不再说话。
“终究是要争这利……”
阶前的李渊修背对着这人,心中早就知道这群人的打算,如今李家的村镇就那么多,派遣出去的掌事人还是以自己的几个庶出兄弟为主,自己的这几个兄弟手段又高,这些小宗之人自然没了争夺的力量,把主意打到东山越之地来了。
“先前也暗示过多次,被我好生敲打了一番,可我这些族兄终究是不死心,还想在叔公面前搏一搏…”
李渊修眯起眼睛,若是东山越之地移除王嗣,改为李家直隶,几十万的山越一时间不知道会多出来多少镇城,自然让这些人眼馋,值得推出一个有分量的人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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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人还是个晚辈,纵使说错了什么,也大有宛转的余地。”
那小宗修士将腹稿一并说完,李渊修轻轻一笑,不曾转头,低声道:
“东山越之地历经多次大战,民生正是沸腾的时候,动荡不安,这时候我李家接手过来,不过多一个耗费民力物力,耗费存粮与工匠的烂摊子,还要花费资源去养上一群趁乱大行兼并之事的官吏…”
李渊修上前一步,话中的暗指让众族叔脸色一变,他的目光从下面的诸位族叔面上扫过,叫他们通通低下头,李渊修笑道:
“我李家看中山越的不过是灵物与灵田,如今这些东西都到了手里,值此民生大怨之时,不如放手去让沙摩里统治,要怨去怨山越王嗣,要反去反沙摩里,待到山越移风易俗,民力恢复再渐渐蚕食,是时民生已复,生活好转,山越百姓便会认作是我李家的功劳。”
上首的李通崖听罢,嘴角轻轻勾起,赞许地点了点头,轻轻摆手,沉声道:
“东山越王室名为附庸,实为傀儡,此事已定,不必再议。”
“是。”
李通崖在家中辈分是最高的几个之一,实力又最强,号称李家老祖,仅仅是澹澹的说了一句话,顿时让众人起身应是,一锤定音地把事情决定下来。
那小宗修士尴尬地退回位置,一众小宗支脉对视一眼,皆是微微叹息,知道此事已经没了念想。
李渊修一振袖子,将此事揭过,复又道:
“二月至今驻守东山越二十七日,十三名族人纵兵侮乐,九名族人利用职权私敛财物,其余七名大小罪名不等,”
“纵兵者褫夺衣冠囚禁,属下不能劝阻,自伍长往上一并处死…”
李渊修在此顿了顿,仿佛在暗示其中血腥的景象,吓得下面的几人纷纷缩头,李渊修继续道:
“受贿者夺去权位,贿赂之徒依据囚禁处死…不复再用。”
李渊修又将其余诸事一一诉毕,李通崖这才点点头,点出几人留守东山越,分管山越修士去种植灵田,低声道:
“东山越之事已毕,撤兵归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