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驴怎么总跟你李家过不去!原来是这个缘由!胡羯灭魏而入主北方,毁了昭元仙府,这份宗恨血仇,自然是上好的命数良药!”
“想必是魏李主脉遗留了!”
元素几百岁的人了,已经腻了人世间大部分的乐趣,如今把这前因后果弄懂,心中大为爽快,笑盈盈地道:
“倒也是好手段,如此设计,恐怕连那些个秃驴都想不清为何命数在你!忿怒只知道杀鲸,却不知道这鲸是怎么来的。”
“若不是我随手一子,这事情谁能撞破?利用明阳金性纠葛千年,千年布局,这才是大修士所为!这才叫金丹修士!”
李玄锋听得似懂非懂,总归是把这危机化解了,元素却兴奋起来,来回踱步,突然有些遗憾:
‘难怪萧初庭这样来下棋,此人若不是什么老东西重修,当真是后生可畏讷!’
宁婉也被元素的失态所惊,她见识更广,隐隐约约听出来些前因后果。
‘难道是忿怒摩诃之事!’
一知半解往往最为惊人,宁婉只觉得背后发凉,心中升起深深的恐惧:
‘这便是金丹修士的手笔么…纵使自身被围攻而死,亦能留下后手,算死千年后的九世摩诃!’
她心中冰凉一片,更对头顶上那位渌水午元符语真君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越国三位真君的谋划,又有谁能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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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锋默默在一旁听着,努力收集着信息,慢慢也理解了一些,眼前的真人却不打算再说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李玄锋,你既然还未娶妻,不如配我宁家人。”
李玄锋顿时一滞,话还未说出口,元素真人却眯着眼笑道:
“婉儿你是别想了,她有紫府之姿,你这道途却不好走。”
李玄锋看他的表情,知道已然是拒绝不得,元素轻声道:
“和棉就不错,抓紧时间办了,不要耽搁。”
……
李家,黎泾山。
山顶上的小院之中静得吓人,月光洁白如霜,洒落一地。
李曦明一身白衣,静静的跪在地面上,他的脸颊上高高肿起,青红了一块。
李渊蛟横刀立马地跨坐在上头,面色阴郁,本来就凶狠的神色惊怒交加,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吃下去。
与叔公李通崖缄默的怒不同,李渊蛟的怒火出于双眸,他的表情紧张起来就有一股浓浓的恶意,在面上张牙舞爪。
李清虹早早就到了,面如寒霜,静静地站着,李曦明不敢抬头。
足足过了几十息,门外才传来急骤的脚步声,李渊平推门而入,面色难看,心肺生疼,一句话也不曾说,默默站在一旁。
李渊蛟眯了眯眼,强行克制住了怒火,轻声道:
“平弟,此事可是『溪上翁』所为?”
李渊平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干瘦的身体下拜,沉声道:
“本没有必要,更何况…不是有符种在?”
李渊蛟缓缓摇头,心中烦闷,他正准备闭关,硬生生被敲醒,自己后辈弄成了这副模样,怎么能让他不糟心,只悔道:
‘只怨我日日顾着修炼,竟然没有看清小儿辈,以为是个节制守性的,就草草将他送去萧家了…怪我,怪我!’
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在萧家留种,李渊蛟心中深惧:
‘破了元阳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年轻玩乐几番也并非没有先例…只是…万一在外头留了子嗣…’
‘曦明是伯脉嫡长,这孩子也是伯脉最长,若是今后没有子嗣,还真是伯脉独苗了,就算有了子嗣,也有宗制法统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