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修长之剑轻轻点在钵上,便见天地之中大水声起,空悉降魔钵发出剧烈的嗡声,满天白雨下落,让他的法身发出呲呲的异响。
骀悉立刻抽身,空悉降魔钵上抬,用来承接汇聚天上之水,自己抬手持杖,对付陈胤的剑法,疑道:
‘陈胤不是在南疆么…不是与竺生真人抢夺灵器,剑拔弩张么…长霄门没动静,他陈氏敢过江?!’
奎祈不惧怕骀悉,可骀悉也有应对他的把握。
遮卢摩诃早就说过,豫水真人陈胤与衡祝交好,本就不该出手,又在南疆与沙黄国的竺生真人争执,更有那罗真人的压力,推辞的借口都有了,如何能过江?
剑门守旧,虽然出了凌袂这个异类,想要出手更是困难重重,唯独一个李曦明立场坚定,可惜被赶到了东海去,长霄尚不知在何处,岂能露面?
这才让他留在阵外应敌,眼下冒出来个陈胤,骀悉顿觉坏了事,一边急切求援,一边催道:
“速速拦他!”
一边的四个怜愍听得一窒。
要说抵挡朱宫容易,可奎祈与朱宫岂是一个级别的?不仅仅是多两道神通的问题…朱宫一身家当加起来,还不够人家一件灵器的!
奎祈又是大鸺葵观的真人,他的手段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法躯上打打杀杀,鸺葵被称为并古三巫道之一,斗起来可是有可能神形俱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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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摩诃发话,四人岂有拒绝之理,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可一个看起来比一个胆怯,好像随时就要自残法躯,逃遁而去。
果然,奎祈面露寒光,料定骀悉还有后手,并不急着唤李曦明等人出来,而是持着大合奎铜剑而立,挥剑斩去。
与此同时,一股雄厚的黑风席卷而起,将这四位怜愍金身之上的彩光刮得一塌糊涂,同时有一道黑索从半空之中垂下,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夜里的毒蛇,骤然跳起。
这四人只觉得脖颈发寒,带头的老怜愍却早已经回释土了,全然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那战力最高的六臂怜愍咆哮一声顶在前头,却被那黑索一缠一拎,暂时困在半空。
青铜材质般的大合奎铜剑则在灰风中忽隐忽现,听着一声低喝:
“定!”
便见黑风中跳起一点寒光,余下的三位怜愍一个退的比一个快,奎祈真人竟然身形散而复聚,骤然暴起。
一只大手骤然在黑风之中凝聚,拎起一位金身怜愍的脖颈,大合奎铜剑则握在另一只手里,自上而下,钉入对方的颅顶,再如同宰杀祭品般用力一拧!
也不知他动用了何等神通,这怜愍撕心裂肺地咆哮起来,奎祈神色没有动摇,双目中的眼白则越来越多:
“一个修了几十年的怜愍,带着三个初登位置的废物,竟然也敢来拦我的驾!真当你们一个个都是奴孜明慧那等莲花座下不成!”
朱宫没有与北释斗法的经验,可他奎祈岂能没有?上来就是全力出手,同时动用了两样灵器三道神通!
眼下手里的大合奎铜剑不松,任凭着怜愍刺痛入骨地咆哮起来,偏偏又被赶来的黑索锁住,动弹不得,其余三人震怖,听着奎祈笑道:
“聪明的已经早早牺牲,回释土去了!以免对上我的大合奎铜剑…只有你们四个又蠢又笨,还在等死!”
这句话的威力不可谓不大,不仅叫余下的三位怜愍齐齐一窒,就连骀悉面色都变了,大合奎铜剑剑下的那位听到此处,终于被痛苦和恐惧吓破了胆,与其等死,哪里有保命要紧?金身上顿时浮现出无数金光与裂痕来。
“轰隆!”
从天而起的宝光在烟雾之中弥漫,呈现出五光十色的美丽姿态,奎祈却早已利用身神通退开,咳嗽两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