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嗣双手撑着瞭望台边缘,眺望远处的天地苍茫一色,风雪飘零。
他其实一直知道自己身旁不少亲信的想法,想要推他坐上将军的位子。
在他心中,钜北城守关军将军的位子的确应该由自己来做。
他的父亲是老将军,为钜北城的建设,为守护身后的大夏作出卓著的贡献。
父亲病逝了,朝廷可以派人来,但不应该派一位不够老谋深算的人来。
独孤天青年纪轻轻,以前可曾上过战场?了解钜北城吗?了解北方的草原蛮子吗?又凭什么接替他赵延嗣的父亲坐上将军的位子?
他赵延嗣从生活在钜北城,对钜北城的军民皆熟知,对北方的草原蛮子也了解不少,更不会向外人一般对父亲的心血付之一炬,那么这个钜北城守关将军的位子,不应该由他来坐吗?
而他赵延嗣在独孤天青接任以来,虽然与独孤天青有所冲突,但是他在军中事宜却无半点疏漏,更是为了整个钜北城军民着想,而隐忍不发。
毕竟在他看来,独孤天青不足以接替将军的位子,但平日里为人处世操练兵马都还算不错,他与独孤天青要是愈发不合,只会动摇军心,让草原蛮子有机可乘。
可如今不一样,独孤天青病了,病得可能很严重,甚至赵延嗣怀疑,独孤天青也中了与之前父亲一样的蛊毒,即将命不久矣。
他已经见到过当初父亲倒下之后,军中的混乱与士气的跌落,他不想见到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一旦独孤天青突然暴毙,钜北城内许多事宜没有安排好,到时候又会陷入混乱之中,而接连两位将军的倒下,军心与士气必然也会衰落甚至崩塌,尤其是在不少兵家前辈的推测中,北方蛮子将要进攻钜北城的节骨眼上。
所以在赵延嗣看来,独孤天青对他们隐瞒具体病情的行为,是最大的不负责。
也许正如他们所,我应该早做准备,提前去接手将军府内的事宜,不至于最后陷入混乱之中......赵延嗣眼眸闪烁,长长吐了口气。
————
城主将军府。
三位医师都去熬药,赵无疆暂时拔除独孤天青体内大部分蛊毒之后,他松了口气,疲惫顿时如影随形攀爬上他的身躯。
但赵无疆并未就此去歇息,而是在与独孤天青商议一些事情,交谈一些看法。
他虽然来到钜北城才不到半日时间,可也或多或少从校尉宋章口中了解了一些消息。
无论是那老将军的幼子,如今担任中郎将的赵延嗣,与独孤天青之间隐隐的矛盾。
还是钜北城中隐藏的可能存在的他国谍子,这两件事都需要解决。
不然等到战事来临之际,这两件事一旦爆发......
“天青兄,我听,你与那中郎将赵延嗣有些事情...”赵无疆瘫靠在椅子上,姿态慵懒,主要是有些疲惫,这样坐要舒服不少。
“嗐,连你都听了?”独孤天青笑着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苦涩:
“是宋章那大嘴巴告诉你的吧?”
赵无疆摊了摊手,不置可否,示意独孤天青继续,他好听听,发表发表看法。
“赵延嗣不好处理。”独孤天青直接下了结论,苦笑道:
“他是老将军的孩子,想必你也知道。
他呀,在军中的威信,可不输我这个将军,甚至还要强上一筹。
毕竟我来这钜北城半年有余,与将士们的关系尚浅。
而他不同,自幼生活在钜北城内,为人挺正直,又比较宽厚仁德,军民都对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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