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特意把律法中商税那一章节,特意用红勾勒出来,放在皇主的桌案上,就命令内侍全部退下,只留下忐忑不安的段红注意着随时会爆发的皇主。
李治把那些文字看完,闭上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字一句的:“朕想给价值十二枚银币的皮包儿上税,没想到却把税率增加在了一枚银币一张的鳄鱼皮上。气死朕了”
皇主三天没出行宫一步,因为随行的御史已经在弹劾皇主暴虐成性,不等臣子把话完,就无理的把特种商税增加到十五倍,简直丧心病狂
古之暴君也没有这样残暴的增加过税率,魏征的眼睛还包着纱布,就叫仆人把自己带进了行宫,拜见皇主。
李治狂躁的心逐渐的冷静了下来,想翻出自己的起居注,看看自己的得失。
皇主是不允许看自己的起居注的,这是史家向来坚持的原则,李治:“朕一字不增,一字不减,不藏否不菲薄,只想看看往日言行,明示己身,惩前毖后,不使政务再有疏漏之处。”
目的很明确,理由也很充分。但现在的记录皇帝起居注的史官是严家的颜师古,他对皇主的保证嗤之以鼻。
甭管皇主如何解释自己看起居注的目的,他都是一句话:颜氏家训,并无此先例。
暴怒的李治,命人将颜师古捆起来,却找不到起居注在何处。
内侍审问颜师古起居注在何处。颜师古回答:“昨夜未曾用晚饭,就把起居注当做晚餐食了,如今还在腹中,需要剖腹才能见到。”
春秋时期崔杼一连杀了三个记录他杀死国君齐庄公的史官,依然不能让史书有所改变,李治虽然暴怒,却没有崔杼皮厚,不得已只好释放了颜师古。
事实上,不放不行,因为颜师古的哥哥严师鲁已经站在宫门外边,一旦他弟弟被皇主砍头,他就立刻会进宫继续当史官。
这个职位是颜家世袭的,别人写了起居注,只能是野史,只有他们写的才会被认可,李治不用寻思就知道。
哪怕颜师古死了,他哥哥一定也不会给自己看起居注的,没吃到羊肉却惹了一身腥臊。自己的起居注一定不会太好看,否则颜家人就不会如此舍命的维护。
以前的名声不好,现在又有了攻击史官的事件,估计会被写的更加的不堪。被打击的焦头烂额的皇主只能在皇宫里暴跳如雷,本来就患有风疾。如今再加上暴怒,一下子旧病复发。
孙思邈用了这些针才稍微好些。唐昊背着一个大包袱,进宫去看李治被躺在床上满面病容的李治吓了一跳。
李志躺在床上看着帐子顶,虚弱的:“都不省心啊。看来把朕活活气死你们就满意了,现在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了,也不像以前那样直言朕的过失。朕自己想去看看自己的起居注,匡正得失都不行。”
李治还是头疼:“朕没想改里边的内容,只要是朕做过事情朕都认了,朕英雄一世断不肯在这上面丢人的,凭什么信不过朕?”
孙思邈诊脉完毕后,就退下了。娘娘掩面哭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好像都在证明皇主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皇主了,这如何能让心高气傲的陛下服气?
只要知道自己的错误在哪里,他认为自己依然是那个陛下,怎么会想到去找颜家寻找起居注的?他们家的人都是石头,油盐不进,被人家拒绝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当初书院打算要陛下起居注,印刷成藏书,微臣都被颜之推老先生淬了一头的唾沫。”
李治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唐昊:“你是一个不服输的人,是不是想了什么办法拿到起居注,快拿来,朕要看看。”
“没有。颜家不知道把起居注藏到哪里去了。不过陛下想要看自己的历史,微臣也是有办法的,并且给您带来了。”
李治一骨碌坐了起来,见唐昊把自己背上的大包袱放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