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话奴婢一定带到。”
叙罢话,杨国昌在杨思弘搀扶下上了马车,在一众家丁的护送下,车队远去。
楚王目光凝了凝,心头松了一口气。
廖贤与冯慈对视一眼,暗道果然。
杨国昌一去,齐党势力大削,天子收齐人之心,以为将来制衡所用。
戴权看了一眼楚王,并未多瞧,而是看向齐昆,说道:“齐阁老,陛下召阁老入宫。”
齐昆闻言,面色微怔,拱手道:“微臣遵旨。”
说话间,与戴权一同前往宫苑。
齐郡王府
西南庭院,一座书房之内,齐郡王陈澄挤坐在椅子中,看向不远处的一僧一道,感慨说道:“老杨头儿这一走,户部如今只得一位阁臣理事,父皇想调我为仓场侍郎,我原本就押运、接应漕粮,分属本职,倒无多少欣喜之处,而楚王竟然执掌兵部,实在让人心忧。”
窦荣宽慰道:“王爷不用担心楚王,江南甄家已经倒台,楚王再无依仗。”
陈澄默然片刻,看向贾雨村,问道:“雨村先生怎么看?”
贾雨村道:“王爷,户部不比旁处,担天下钱粮度支之重,来日对虏用兵,也有重用,学生以为这是圣上对王爷的器重之意。”
说来有些讽刺,在场之中,就属现为齐王府主簿的贾雨村出身最高,正儿八经的两榜进士。
因为进士轻易不会投靠藩王。
陈澄思量了下,看向那三十出头,面皮白净的中年书生,问道:“王兄,你怎么看?”
其人为忠顺王的长子陈泓,当初忠顺王因皇陵一案被废为庶人,天子寻而施恩,由陈泓继承爵位,但爵位却永远削成了郡王。
陈泓放下茶盅,沉静目光抬起,问道:“齐王弟是问元辅空缺,还是诸藩坐衙视事?”
陈澄想了想,问道:“如今杨阁老去职,朝局动荡,兄长以为谁可为户部尚书?谁可为内阁首辅。”
陈泓不假思索,笃定道:“户部尚书应该是齐昆无疑。”
“难道齐阁老接任首辅?”陈澄讶异说道。
“首辅应是韩癀。”见陈澄面带疑惑,陈泓解释道:“姑且不说其为内阁次辅,按例也当为百官首揆,就说自崇平初年以来,北方诸省天灾连绵,朝廷以东南养天下,东南人心早有怨望,如果不是今岁秋,河南生乱得永宁侯平定,东南寇虏一起,天下就将大乱,圣上此举正在安定东南人心。”
齐王眉头紧皱,道:“怎么说?”
陈泓道:“如果中原大乱,女真以海寇起于东南,只怕这天下都难以收拾,王爷还不觉得这永宁侯之利吗?”
想要打败敌人,首先要正视敌人之强大。
齐王一时默然,而后问道:“次辅,兄长以为何人可接任?”
陈泓道:“北边儿还有一位阁臣,应为次辅,唯有如此才能支撑永宁侯应战虏事,而浙党因江南之事与永宁侯龃龉不断,圣上以浙党抗衡永宁侯与楚党,这就是明年的朝局。”
陈澄眼前霍然开朗,说道:“听兄长一言,真是犹如拨云见雾。”
陈泓道:“殿下其实是当局者迷,今天,殿下其实应该去相送一番杨国昌,殿下观政之时就在户部,多蒙其教诲。”
齐王道:“这……孤也是担心父皇见怪。”
“这倒没有什么。”陈泓低声道。
陈澄道:“如今父皇召我等诸藩坐衙视事,兄长以为是何用意?”
陈泓放下茶盅说道:“殿下应该也有猜测,圣上已有立储之心。”
陈澄眼前一亮,说道:“兄长此言从何而来?”
眼前这位堂兄,智谋过人,当初父皇登基住时,这位皇兄是少有几个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