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惩治相关人等?”林如海又问道。
他隐隐觉得此事不太寻常,只怕还是冲着子钰来的。
李守中脸上恚怒之色难掩,沉声道:“太平府卫指挥使谢建,其人以都司尚有断事,不交出伤人人等,新任的安徽都指挥使岳泰也为之推搪,我只能寻子钰来处理此事。”
可以说,安徽刚刚建置一省,条制尚未得以梳理,而李守中暂时没有打开局面,甚至都没有压制住安徽的都帅。
林如海低声说道:“等子钰过来,再看看如何处置,事涉军将以及军屯,他这位军机大臣,也在职责之内。”
可以说随着清丈田亩的新政进行,已经有官僚集团的高人,将火烧到了军屯,以此试探朝廷和贾珩进一步的动向。
对江苏等地的勋戚,尚能利诱劝说,对官僚士绅的威胁胁迫,那么对军屯的地方军头儿,是不是也要清理一下?
地方军头儿可不像士绅读书人,顶多在金陵邸报上或者士林舆论上骂骂,而地方军头儿握着枪杆子,如果一个不好,逼反了这些人,那可真就是动摇国本了。
随着新政的推行全国,这样的事情还会此起彼伏。
如北方省份人均占有的土地面积多于南方诸省,土地却不如南方肥沃,如果一味按比例征收,肯定加重农民负担。
还有北方边镇军头儿在山西、河北等地的占田往往打着军屯的名义,更是十分敏感之事。
犹如土地财政走向崩溃以后,地方之上的种种魔幻事宜,现在重新清丈田亩,可以预见各种乱象风起云涌。
李守中道:“高大人先前说,先行不动军屯之田,这里交由军机处责专人清理,但如今士林官绅在科道多有浮议。”
林如海想了想,说道:“那多半也是子钰来处置此事,而明年应会集所有愿意推行新法的官员,在几个省份推行新政。”
可以预见,军机处还得扩人,而诸省巡抚也得一番调整,将愿意施行新法的官员提拔上来。
事实上,诸省的封疆大吏已经前往神京面圣述职,一直到二三月份,才会陆陆续续回到本省。
两人叙着话,不大一会儿,李纨与黛玉也在丫鬟和嬷嬷的簇拥下,随着凤姐来到厅堂。
“玉儿。”林如海唤了一声,目中现出亲切。
黛玉眸光盈盈,甜甜唤了一声道:“父亲。”
相比原著在此时,林如海已经过世,黛玉孤苦伶仃,此刻的黛玉因为有林如海在世可以依靠,黛眉星眼之间自是少了许多郁郁之色。
相比林氏父女的热切相逢,李守中这边儿倒要平淡许多,李纨规规矩矩近前行礼,李守中点了点头,看向珠钗浮翠,衣着明艳的自家女儿,心头虽然暗暗皱眉,但也只当是过年,气氛喜庆一些。
李纨玉容秀雅,轻声说道:“父亲,明个儿是初二,女儿正说要回家看看。”
李守中点了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京?兰哥儿他在京中怎么样?”
她这个当娘的,在江南盘桓许久了,儿子在京城苦读,她倒是不闻不问的。
李纨道:“兰哥儿他眼下在学堂读书,等明年县学考试。”
李守中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也不要在江南太久了。”
“等明年就说随着子钰一同上京。”李纨柔声道。
李守中点了点头。
但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异样,细究不得其解。
……
……
另一边儿,晋阳长公主府,后院——
铜锣钲鼓,齐齐而鸣,而戏台上咿咿呀呀,几个穿着戏服的武生与花旦,扭着腰肢,步伐来回,唱着曲子。
贾珩与晋阳长公主坐在阁楼二楼的回廊上,观看下方的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