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顿时心知肚明。
真的是没想到,居然会这样。
慕修明这个人简直是太可怕了,步步算计,即便是一间暖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是的,从外面闯进墨韵堂里面,比登天还难。
千山可不是吃素的,固然她打不过慕修明,可慕修明若是遇到千山定能被刺成了筛子。
现在慕修明独自一人从密道进入墨韵堂,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打晕了弄走。
彼时他在暗处,她在明处。
她和张妈他们的对话,这厮一定听得真真切切。
只等暖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便弄出来响动将她引过去,抓走。
沈钰珠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在这种细节上被算计了,当真是憋气。
可谁也不曾想到的事情,而且她料定那个密道的出入口的关键就在屏风上面。
慕修明看着沈钰珠脸上的明暗不定的表情淡淡笑道:“嫂嫂果然是个聪明人,定是想明白了这其中关键。”
“如今我大哥的忠诚属下怕是找你都找疯了去!”
“豫州是怎么回事儿?”沈钰珠猛地抬眸看着他冷冷道:“什么豫州的瘟疫,乱民暴动,包括柔然边地的异动,都是你搅合的吧?”
慕修明脸色微微一变,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笑了出来。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沈钰珠的一颗心狠狠沉了下来。
“你站在二皇子还是三皇子那边?”
慕修明缓缓抬起手,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出了一种晶莹剔透的美。
“二殿下是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七殿下那些日子实在是太跳脱了。”
“还有这诺大的永宁侯府,我从成长着的地方,只能属于我!”
他一双潋滟的凤眸缓缓眯了起来,最后几个字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咬了出来的,渗着血意。
沈钰珠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眼神冷冽如霜。
“就为了一个世子的位置,你居然设计了一场瘟疫,让豫州城那么多人陪葬!你当真是个畜生!”
慕修明转过脸看向了沈钰珠,脸上的表情丝毫不恼,淡淡笑道:“你错了。”
“虽然是我设的局,但却不是瘟疫,是毒!”
沈钰珠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上一世的那个仗义相助的银发少年,冰雪端正的壳子里,居然藏着魔。
慕修明像是再一件无关痛痒的闲事,捏起了面前的白玉茶盏,轻轻转动着。
“不过我也只是给二殿下出了个计策而已。”
“具体怎么做便是他手下的那些残肆贪婪之徒们的事情了。”
“那些人做的当真是绝!”
“我原以为他们毁在豫州城外的庄子上,镇子里投毒,制造瘟疫的假象。”
“不想……他们却在豫州城街头的水井里下毒,啧啧啧……那个惨状……”
“畜生!!”沈钰珠只觉得一阵阵气血上涌,猛地朝着慕修明撞了过去。
可身上慕修明平日里装的柔柔弱弱的模样,本就是骗人的。
此番一把将沈钰珠帝擒住,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道:“嫂嫂,你几天在棺椁中看到了什么?”
沈钰珠心头顿时一惊,死死盯着慕修明冰冷的凤眸。
直觉告诉她,这厮似乎也不知道慕修寒的尸身根本就是被人调了包。
那不是慕修寒!
他为什么用那种审视的表情看着她?
只有一个可能!
慕修明以为棺椁中的慕修寒真的死了,可能掉包这件事情,本就不在他们的局里,另有蹊跷。
沈钰珠心头狂跳了起来,不能,坚决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的端倪。
沈钰珠的视线变得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