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饭后，还在午睡的凤毓凝被人从床上薅起来。

睁眼，只见华若雪坐在床沿，正含笑看着她。

“雪姨，你怎么来了？你，你不是在欧洲吗？”

凤毓凝翻身坐起，眼中满是惊喜，她像是看到妈妈的孩子，一下子扑到华若雪怀中。

“这不是你来北城了嘛，而且是要开拓自己的事业版图，作为你的雪姨，我能不过来给你助威？”

华若雪抱着凤毓凝，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

“你是我妈妈！”

凤毓凝哼唧唧道，活脱脱就是个在妈妈面前撒娇的丫头。

这话逗得华若雪笑出声来。

“你爸爸最近总吃醋，你知道吗？”

提到亲爹，凤毓凝忍不住捂嘴笑了。

“我大哥过了，我爸吃醋我与你亲近，觉得我这个当女儿的不够爱他，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华若雪也附和。

“就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知道稳重点，那天还警告我，我再敢和他抢女儿，他就让我好看！”

罢，两个女人同时撇了撇嘴，表情是一模一样。

对视一眼，俩人又不约而同大笑出声。

“雪姨，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但又觉得不太好意思。”

凤毓凝翻身下床，一边在卫生间里刷牙，一边含糊不清道。

华若雪靠在门框上，点头笑道：“你问就是，咱们俩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话题？”

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凤毓凝看着华若雪。

“我之前很好奇你与我爸的关系，明明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可你们却……不像是夫妻，反倒是朋友，后来我就问我爸了，他……”

停顿片刻，华若雪笑道：“你爸什么？”

“我爸，你心里爱着其他男人，既然有深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凤毓凝直白道。

听到这话，华若雪的神色变得怅然悲凉，许久，她勾唇一笑，眼底满是落寞。

“是啊，我心里住着一个男人，可是，幺，他已经死了，五年前，他死于一场意外，哦，或者，他是被人害死的。”

凤毓凝瞪大了眼睛。

“什么？被人害死的？那你，那你怎么不替他报仇呢？他的亲人，怎么不替他报仇呢？”

华若雪一哽，声音格外沙哑。

“因为害死他的凶手，就是他的亲人啊，幺，你不懂这人情世故，这人心啊，比你想象的更可怕，再者，我以什么身份给他报仇？我算什么呢？”

深吸一口气，华若雪抬手擦去眼角的那一抹湿意。

“不这些事了，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做，来，都进来吧！”

话音落下，只见一行人鱼贯而入，有拎着化妆箱的，有拎着礼服的，林林总总七八个人，让凤毓凝顿觉情况不太妙。

“既然你要在这北城做生意，第一要务就是人情世故，你得融入这个圈子，起码，你得知道北城商圈的规则。”

罢，华若雪对着那些人挥了挥手。

“给姐化妆收拾，使出你们浑身的本事，今晚务必要让姐在宴会上艳压群芳，让那些庸脂俗粉都一边儿玩去！”

听到这话，凤毓凝忍不住笑了。

“雪姨你这话的，好像我不化妆就是丑八怪？唔，我觉得我素颜去赴宴，也能艳压群芳的！”

华若雪拊掌大笑。

“是，就是，我们家幺最美了，但还是化化妆锦上添花比较好，不然你爸回头又要嘀咕，他对你，上心得很。”

话都到这种地步，凤毓凝也不好再回绝。

也是，父亲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是对女儿最好的父亲，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哪里能让她素颜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