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撩开帘子下了马车,将她揽在怀中。
“瑾玄表哥……”
苏澜紧绷的神经松散开,终于克制不住泪水昏了过去。
“澜儿!”
卫谨玄心如刀割,取下狐裘将她打横抱起,怒不可遏看向紧随其后的杀手,“来人,留下活口,格杀勿论!”
敢伤害澜儿,他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一抚长袖,抱起怀中人上了马车离开。
卫国公府中,老国公夫妇得知苏澜遇刺担忧得彻夜难眠,急忙让人请了大夫来诊断。
直到确定她无碍后才更衣就寝。
次日,苏澜才在昏昏沉沉的疼痛中醒来。
“这是……”
她打量了四周,迟疑皱起眉头。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姐,你醒了?”
“浮云?”苏澜看向来人,诧异皱眉。
浮云红了眼眶,惊魂未定道,“姐难道忘了,昨夜你遇刺,幸亏被世子所救,否则奴婢不知如何愧对姐。”
“傻丫头,你哭什么?”
苏澜失笑反应过来,刚抬手替她擦去眼角泪水,就听见杂乱的步子声传来。
紧接着,一位头发花白,钗戴抹额,身穿一身捧寿福的老夫人迈步进来,身后紧跟满目威严的卫国公。
卫国公虽年近古稀之年,经久沙场,但却一身威严犹再。
那满身散发出的魄力,让人不由诚服惶恐。
“外祖母……”
苏澜看向进来的二老,不由眼眶泛红,挣扎起身跪了下去,“不孝外孙女,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
尤记前世,她有眼无珠,为了扶持赵晟登基为帝,不惜拉着卫国公府卷入皇权争斗之中,害得卫国公府满门被屠,黄泉埋骨。
如今能再见二老,苏澜心中充满了愧疚。
若非她的年少无知,任性妄为,也不会招致卫国公府一朝覆灭。
“澜儿这是做什么?”
老国公夫人见她跪了下去,心疼得立刻叫她起身,“如今见你无碍,外祖母总算松了口气。”
老国公虽沉默寡言,但也难掩一片之维护之心,“此事我已经派谨玄去查,绝不白白叫你受了委屈。”
竟敢欺辱他外孙女,此事他绝不罢休!
“外祖父……”
见众人如此维护,苏澜心中更愧疚了。
她双眼泛红,眼底泪水滚动。
许是瞥见她的举动,老国公夫人紧张安抚道,“澜儿,可是伤口又疼了?”
“没有……”
苏澜哽咽摇头,贪恋依偎在老国公夫人怀中,撒娇道,“澜儿只是太想念外祖母了。”
“你这丫头,如今愈发的嘴贫了?”老国公夫人打笑道。
“可不是,澜丫头许久没来国公府,如今倒是嘴贫上了。”
国公夫人沈氏眉开眼笑进来,身后跟着一向温文尔雅的卫谨玄。
苏澜在触及沈氏鲜活的脸庞时,骤然变了脸色,眼底翻涌起波涛。
卫国公夫人沈氏,出自名门望族,乃老国公夫人胞弟之女,与老国公夫人乃姑侄关系。
当年卫国公府被她所牵连获罪,沈氏女为证明清白,一腔铮铮傲骨誓死捍卫家族尊严,直接一根白绫吊死在国府大门前,逼退几百将士。
“舅母。”苏澜哽咽福身。
对于这个舅母,她打心里钦佩有加。
“好孩子,几日不见,还与舅母客套了不成?”
沈韵打一笑,满是怜爱替她抚过鬓角发丝,“只可怜澜丫头昨夜横生变故,若非谨儿,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提及此事,众人面色一沉。
“澜儿,你可知昨夜追杀你的,到底是何人?”沈韵皱眉道,眼底满是愤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