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顾如秋，眼神是狠戾而恶毒的。

这赌局，顾云汐没有半点胜算。

除非，有奇迹。

但最后她还是答应了。

顾如秋临走的时候，还笑着：“我允许你将这件事，告诉除了君夜玄和君楚离之外的一个人，以免，你过得太清苦。”

所以，这个女人是疯狂的。

顾云汐甚至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好像根本不是想要属于自己的一切，若真的想要，杀了她便是一了百了。

但顾如秋没有。

她像个疯子，就像是，一切都只是为了好玩。

对，就像是，不过在玩一场游戏。

王妃离开之后，铃铛就赶紧回来了。

回来时，手脚冰冷。

“外头真的好冷，呼！”

她一边对着自己的手呵气，一边给顾云汐拉上被子：“王妃刚才是不是给你治疗了？感觉如何？”

这问题问出口后，铃铛才忽然想起来，她是不能话的。

她安慰道：“别难过，我们家王妃的医术……”

“铃铛。”

铃铛还有些愣，刚才，是不是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

可整个房间里，明明就只有自己和九两个人。

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瞪大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九，你……你的嗓子好了？”

顾云汐点了点头。

铃铛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我去找蓝渊先生……”

“不必，不需要他，我服了解药。”

刚才，顾如秋给她服了解药。

不是暂时药效的药丸，而是，真正的解药。

因为，她答应了顾如秋的赌局。

“铃铛，你大腿的冻疮好了吗？”

这话，让铃铛脸一红，瞪着她，见鬼一般的眼神！

“你、你怎么……”

“我给你的药，可有好好用？一日两次，早晚涂抹，我好像跟你过，想要彻底不留伤痕，至少得要涂抹半个月。”

咚的一声，铃铛跌坐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你……你……”

顾云汐着她，十分无奈：“我喜欢秋菊的味道，所以你到新鲜的秋菊，都会采一点回来，给我泡茶。”

“你……你……”铃铛指着她，指尖不断在颤抖。

“我不想吓你，但我和其他人的事情，她都知道，只有你，她没放在心上，所以，有些事情，她或许还不清楚。”

“我……我……”铃铛的两片嘴唇，也抖个不停，一句话都不出来。

“如果你答应，不尖叫，不跑出去叫人，不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

顾云汐很累，累得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整个人软软躺在床头上，几乎就要滑落下去。

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坐起来，因为，她要着铃铛的眼睛。

“你，可以做到吗？”

铃铛愣愣地着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顾云汐吐了一口气，她的眼神，不出的坚定：“铃铛，我才是真正的顾云汐，如今在玄王爷身边的顾云汐，是假的。”

房间里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死一般的安静。

静得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铃铛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尖叫了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