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永远都如此让人舒心自在。

“回去将妈妈带出来后，我们就一起回北陵，至于玄王爷，不管他能不能恢复记忆，我都不左右他的想法和决定，好吗？”

“你在跟我解释吗？”得出来，沐祈年心情是愉悦的。

“其实你没必要如此，就算以后君夜玄一直跟在你身边，甚至与你在一起，我也不会反对。”

“祈年……”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一个命不久矣的人，能在活着的时候过得开心便好。将来我不在了，我也希望有人能守护你。”

她想什么，沐祈年却抬起长指，点了点她的鼻尖。

“我没有放弃，只是已经心平气和接受了事实，若能好起来，那是奇迹。”

他愿意相信奇迹，却也知道，奇迹之所以被称之为奇迹，是因为真的太难，万中无一。

不是不可能，只是，正常情况下，真的没有可能。

“我会努力养自己的伤，你放心，能不能养好，但随天意。”

“事在人为，未必事事都要天意。”

只要他人还活着，就有希望，顾云汐是从来不会让自己绝望的。

“我一定很快回来。”她握了握他的手，“等我。”

沐祈年脸色微微变了变，着她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还是不习惯。

“你其实……”

“没必要这样，是吗？”顾云汐笑得有些无奈。

自从他伤重，觉得自己终究不治之后，似乎变得更加平和了。

他甚至都不想再为自己争取什么。

“你这样……”顾云汐垂眸，着他节骨分明过分好的手指，叹息了声：“真让人心疼。”

但她还是没什么，将他的手放开，针包收拾好。

“等我回来，以后，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相处。”

她走了。

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服了燕一，将十二骑的兄弟留在队伍里，保护沐祈年。

顾云汐和君夜玄两个人单独离开的。

“我们好不容易才将王爷找回来，真的不跟在王爷身边保护吗？”

燕十二着策马走远的两道身影，还是有些不甘心。

天知道过去那段时间，他们每日里寻找王爷的时候，遭过多少罪。

身体上的疲累甚至受伤，这都不算什么，最难过的莫过于那种绝望的感觉。

以为王爷已经不在人世了，那种滋味，简直可怕！

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王爷，大家都想着，一定要亲自守护在王爷的身边，再也不离开半步。

可没想到，刚重逢还不到两日，就要分开。

谁能放心？

燕一也着那两道远离的身影，没话。

直到再也不到他们的影子，他才道：“顾云汐要陪他回皇城找西陵国师的时候，王爷眼底的光亮，我得清清楚楚。”

跟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很少会到王爷如此激动的时候。

那位国师，不仅仅是王爷的救命恩人，还是他目前最敬的人。

不让他回去，他不会放心。

“至少，现在是顾云汐陪在王爷的身边，也许两人相处久了，王爷的记忆也就回来了。”

但愿，真能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