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苏雨昕已经在屋子里躺了三天了。
躺的浑身都快长毛了,才终于被宋桀准许缓缓“醒”来。
这三天里,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皇宫里的,相府的,南安王府的,长公主府的,平远候府的,崔府的,梁府的……
不管是平日里交好的,还是只是泛泛之交的,甚至之前是敌对的。
都派人送来了各种药材,补品。
长青已经被堆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宋桀瞧着倒是很满意。
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药材,就算最次的也是要花大价钱才能买到的。
昕丫头这次“装病”,一举多得,效果还不错。
苏雨昕被准许“醒”过来的时候,是个下午。
阳光很暖。
透过窗子,照进屋里,金灿灿的一片。
苏雨昕此刻正“虚弱”的躺在床上。
脸苍白,唇色发紫,看起来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吕诗如已经哭过好几次了。
苏雨昕“虚弱”的劝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给劝住了。
至于其他人,也就平远候府的胡月兰进来瞧过,也是红着眼眶。
别人家的,风曜都婉拒了。
就连皇上派来的李德胜,也只是在外间儿了一句话而已。
这话传出去,都道将军夫人还是“命悬一线”着呢。
本来这些日子来,将军夫人就是坊间谈论最多的人物,比如一己之力筹备粮草,安置灾民。
如今又多了一条。
将军夫人舍命救皇贵妃,自己命悬一线,被怪医救了三天
三夜,才终于醒了。
就算是侥幸醒了,如今也是虚弱的不能见人,不能起身。
对于坊间的这个传言,苏雨昕还是挺满意的。
然后到晚上,她就听了百里弘时被赐死的消息,一杯鸩酒,结束一生。
“我以为,皇上会判个终身监禁,没想到……”苏雨昕喝过药后,嚼着一颗梅子,眉头微微蹙着。
“谋反之罪,罪无可恕。”风曜将空碗放在一旁,道。
“也对。”苏雨昕点点头,顺手又摸了一颗梅子塞进嘴里,嚼的脸鼓鼓的,看起来特别可爱。
只是前朝也有过类似的事情,不过当时是念在手足亲情,只关了禁闭。
可是细想想,帝王的尊严,又怎能允许如此挑衅。
那可是要谋反弑父的。
若是成功了,皇上可就驾崩了。
“太子已经被赐死了,那我是不是不用装病了?”苏雨昕着,又去摸梅子,结果摸了个空。
“要循序渐进的好起来才行。”风曜将装着梅子的碟子顺手放到苏雨昕够不到的位置。
“义外祖父让你装着虚弱,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皇家欠你的,而不是为了太子。”风曜又倒了一杯水递给苏雨昕:“因为太子那番作为,是必死的。”
“我知道。”苏雨昕喝了半杯水,点点头。
“太子虽然被赐死了,但是我心里怒气未消。”风曜坐在床边,将苏雨昕揽进怀里:“我是想亲手给你报仇的。”
可惜,不能了。
他现在的身
份,还只是一个臣子。
等到他将来身份变了,操生杀大权之后,估计百里弘时就只剩下骨头了。
苏雨昕习惯性的将脸儿在风曜的怀里蹭了蹭,然后仰起头:“我却不希望将军为我染上人命,沾了因果。”
风曜忍不住一笑,抬头点了点苏雨昕的额头,心中那股闷气顿消:“你我是夫妻,本就同命同心的。”
“太子已经被赐死了,如今皇上膝下只有一个奶娃娃皇子,倒便宜了祺妃娘娘。”苏雨昕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