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四五日。
已经进了冬月,天气越发严寒起来。
按罗嬷嬷算的日子,苏雨昕这好事儿也就半个多月了。
全府上下都变得紧张起来。
产房,稳婆这是一早就预备好的。
各色珍贵的药材也都屯在长青中。
虽然宋桀诊脉并没不好的地方,有经验的稳婆也给相看过,胎位很正。
但有备无患。
罗嬷嬷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在苏雨昕的身边。
哪儿也不准她去了,生怕会出什么差错。
可偏偏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初三那天,风汀兰突然去敲了登闻鼓。
要知道,登闻鼓可不是随便敲的。
每个敲登闻鼓的人,不管有没有冤情,有没有理,一律先打杀威棒。
毕竟敲了登闻鼓,是要皇上亲自审理的。
若是没个约束,为了芝麻绿豆大的一点儿事,都来敲登闻鼓,那皇上这一天也不用干别的了。
想当初苏雨昕是因为有圣赐的金甲,所以才免遭杀威棒的。
风汀兰可没有。
可她依然敲了。
其实杀威棒也是分等级的。
按照风汀兰如今的位份,挨的杀威棒并不算多。
但她毕竟有了年纪。
而且这些年来养尊处优,哪里禁得起。
一通杀威棒过后,风汀兰满头大汗,几乎去了半条命。
“怎么回事儿?姨妈怎么去敲登闻鼓了?”钟国胜拽住连秀秀的胳膊,着急的问道。
他派去搜救的那些人,从山涧中找到了盈枝。
盈枝被山涧底下的一家猎户所救,逃过一
劫,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醒过来的时候少。
他正要赶过去看看,就得了这个消息,当下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连秀秀看着风汀兰那副凄惨样子,急的的直掉眼泪儿。
可登闻鼓台,不是他们能上的。
只有敲登闻鼓的,还有被状告的人,才能登上登闻鼓台。
所以连秀秀和钟国胜只能干着急,根本上不去。
“你母亲发什么疯?”连贺阳也赶了过来,急吼吼的问道。
“父亲不是一直都在府中吗?母亲出门难道父亲不知道吗?”连秀秀抓住连贺阳的衣袖,问道。
“她出门又不和我报备。”连贺阳甩开连秀秀,皱眉道:“你怎么没陪着你母亲?”
“我去顺平侯府找金姑娘了。”连秀秀抹着眼泪儿:“这可怎么办?”
“天天就想着作妖,还能不能过一天安生日子。”连贺阳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无故敲登闻鼓,可是大罪。”
“现在急也不是办法,先看看吧。”钟国胜安抚那父女两人道。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百里玄烨的龙驾到了。
李德福瞥了一眼风汀兰,厉声问道:“下面所跪何人?”
风汀兰忍着后股火辣辣的疼,吸着凉气儿道:“臣妇江南连家风氏,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风氏,你为何要敲登闻鼓?”百里玄烨问道:“又状告何人?”
“臣妇状告当今太子风曜。”风汀兰道。
风汀兰此
话一出,台上台下皆是一片吸气声。
连贺阳都差点儿骂娘。
连秀秀和钟国胜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状告当今太子?”百里玄烨皱眉问道:“太子何罪?”
“欺君罔上之罪。”风汀兰大声道。
“哦?”百里玄烨的一双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冷的看着风汀兰。
风汀兰却熟视无睹,继续道:“风曜并非皇室血脉,故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