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神色一僵,沈青檀不但要了,还是要那家生意不错的典当行。
典当行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背后都有靠山。
早己被垄断,若想新开一家,官府压根不会批准。
沈青檀故作不安地问道:“母亲,我是不该提要求吗?”
“母亲只是很意外,以往奖励你东西,你一概都不要,今日里倒是张口要了。”沈夫人打一句,叹息道:“母亲手里的东西,都是你们姐弟几人的,早给晚给都一样。”
“母亲待我最好了。”沈青檀笑容明媚,挽着沈夫人的手,软声道:“母亲,我现在随你去拿房契与经营典当行的契。回府后我要告诉夫君,不论我嫁个什么样的人,您都会像以往那般疼我。才不会因为他身子骨不行,您便不疼我了。”
沈夫人探究地向沈青檀,不知道她是耍心机要铺子,还是担忧成为弃子,必须手里攥着一些东西,在赵颐跟前证明她是有娘家做靠山。
她原来是想拖着不给房契,之后再寻个由头打发了,如今却被架在火堆上不得不给。
“俗话得好,儿女都是父母的债,不心疼你们,心疼谁?”沈夫人满脸倦意,疲乏道:“随我去取房契罢。”
沈青檀扶着沈夫人回芙蓉苑。
沈明珠望着她们其乐融融的画面,泪水莫名的涌出来,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
今日没有给沈青檀一个教训,母亲轻飘飘地揭过这一茬,还给沈青檀一间铺子,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抛下了。
沈明珠更加憎恶沈青檀,胡乱的擦掉眼泪,远远地坠在她们身后去芙蓉苑。
她眼睁睁地着沈夫人将房契给沈青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让她保持冷静。
沈青檀将房契塞进袖子:“母亲,您今日疲累了,我扶您去去内室休憩?”
沈夫人此刻不愿多沈青檀一眼:“赵颐身子病弱,你去他。”
“好。”沈青檀与沈夫人道别,随即向低头耸脑的沈明珠,语气亲近地问道:“二妹妹,你要一块走吗?”
沈明珠强压着怨恨:“大姐姐,你先回吧,我还有话要同母亲。”
“也罢,你陪母亲会子话。”沈青檀瞥向她攥紧的拳头,眉眼愈发温柔:“母亲为魏妈妈一事伤神,你好好开解她。”
沈明珠目送沈青檀离开,一肚子委屈要对沈夫人,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沈夫人开口:“绿鸢,魏妈妈是如何安排的,你可知道?”
绿鸢屈膝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道:“回夫人的话,魏妈妈行事谨慎,向来都是亲力亲为,未曾告诉奴婢是如何安排的。”
沈夫人怒火中烧,打翻炕桌上的香炉。
“砰——”
沈明珠与绿鸢吓得浑身哆嗦。
沈夫人面目狰狞。
这是要死无对证了吗?
沈少恒是凶手。
她想知道的是沈青檀在这中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沈青檀无辜!
沈明珠惊惧道:“母……母亲……”
“你先回去。”沈夫人吃了个大亏,脑仁一抽一抽的疼,实在是没有心力应付沈明珠:“你若有事便让晚冬传信给我。”
沈明珠脸色青白,攥紧了手指,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好,您好好休息,女儿先走了。”
沈夫人倚着炕上的大迎枕,不咸不淡地“嗯”一声。
沈明珠眼圈发红地离开,原先跟着过来,希望母亲给她一间铺子。即便没有拿回嫁妆,至少也有东西向二房交差。
若是让二夫人知道沈青檀得了一间典当铺,而她空手而回,还不知道如何想她。
她走出芙蓉苑,叮嘱身边的晚冬与仲夏:“母亲给沈青檀铺子的事儿,不许在国公府透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