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二夫人回到娘家,与弟弟坐在前院房密谈。
二夫人坐在罗汉榻上,手里端着茶杯,睨向对面的罗老爷。
只见罗老爷倚在软枕上,手里拿着一对鸡蛋大的玉珠子,他的身材精瘦,右脸颧骨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衬得他那双三角眼,透着一股子狠劲。
二夫人心里明白弟弟有多心狠手辣,手里的每一银子,基本上都是沾着血的。
“弟弟,你知晓我与沈青檀的恩怨。这个贱人命好,居然是镇北王遗落在外的女儿。她如今认祖归宗,撺掇镇北王给她报仇。”
二夫人含恨道:“今日镇北王妃来国公府,我原来还想着讨好王妃,两家化干戈为玉帛。谁知王妃话里话外在敲打我,等他们腾出手来,是要找我清算。”
“二姐,你找我,我也帮不上忙啊。”罗老爷五指转动手里的玉珠子,耷拉着眼皮子,八风不动地道:“咱家能和镇北王硬碰硬吗?”
言外之意,他不想蹚浑水。
二夫人冷声道:“你别忘了,你如今是借谁的势,才混得风生水起。”
罗老爷反手将玉珠子扣在身边,坐首了身体。
他之所以能混得风生水起,背地里借的是国公府的势。
二夫人见他有了反应,继续道:“你手里的赌坊,还有制造赝品的作坊,也有我的一份。镇北王若是查我,我遭难了,你能逃得掉吗?”
“如果是寻常身份,我能用些手段,先了结他们。对方是手握重兵的镇北王,我那些手段上不了台面。”
罗老爷神色凝重:“你怎么办吧?”
“我今日来,是让你善后,赌坊和作坊那一边,暂时先关了。等我迈过这一道坎儿,镇北王一家离京之后,再做打算。”
二夫人眼底闪过狠厉:“沈略打了我儿,你找人寻个机会,断他一条腿。手脚干净一点,别让镇北王查到我们头上来。”
罗老爷沉吟道:“若想让镇北王查不到我们头上,只能借刀杀人了。”
二夫人对罗老爷办事很放心,姐弟俩商定好之后,她便匆匆离开了罗府。
镇北王妃见到女儿,眼见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沈青檀与赵颐挽留镇北王妃在国公府用膳,镇北王妃以未曾正式拜访国公爷与老夫人为由婉拒了。
夫妻俩将镇北王妃与几个哥哥送到府门口。
沈略从马车上搬下一口大箱子,是他们特地为沈青檀准备的见面礼。
沈青檀吩咐流月将箱子搬回兰雪苑。
一进屋,沈青檀一边开箱子的锁片,一边问赵颐:“你去前厅时,手里拿了一封信。那封信是给我的吗?”
赵颐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递到沈青檀的面前:“这一封信是秦老板派人送来的,我寻思着是生意上的事情,应该不急着那一时半会,便没有当时给你。”
沈青檀取下锁片,向递到面前的信,认出信封上的字迹不是秦老板的。
她眉心一皱,率先拿过一封信,拆开了,抽出里头的信笺。
沈青檀清里头的内容,惊喜地道:“找到仲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