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齐王怒了,靖安帝简首就是得寸进尺,腾地站起来,又被高大人拽着坐下去。
大周的臣子到这一幕,冷嘲道:“嘴上着诚心来议和,如今却连一座城池都舍不得,样子不是诚心求和。”
这句话瞬间激怒了北齐的使臣,反唇相讥道:“我们北齐诚心来议和,给你们送种子,送技术,免关税,让你们带领百姓发家致富。你们非但不知足,反而还得寸进尺,让我们割让城池,我是你们不愿与我们北齐议和。”
大周的臣子冷笑一声:“若非是你们投降,别是应城,我们大周的铁骑早己踏平了北齐。”
其中一个大臣拍一拍自己的脸:“只要你们一座城池,己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北齐的使臣被大周众臣如此羞辱,气得脸红脖子粗,口不择言地道:“你们有本事就自个来取,哪怕是再起战火,两败俱伤,我们也不会答应丧权辱国的条约。”
两边大臣吵得不可开交。
这时,帝师不紧不慢地应下:“好。”
一个字掷地有声,让全场鸦雀无声,齐刷刷地向帝师。
其中就数大周众臣反应最为激烈,满脸震惊,似乎没有想到帝师居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
这可是一座城池。
给就给。
就连靖安帝也很意外。
北齐的使臣到帝师从容淡然的模样,又到大周众臣难以置信的模样,终于冷静下来了,不由得扬了扬下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大周提出的这些要求,他们帝师一早就料到了。
北齐敢割城池给大周,端大周接不接得住。
两国谈判异常顺利,双方达成了一致。
北齐许给大周的利益与城池,将会拟进签署的条款里,几日后再次会面签订条约。
而大周许诺北齐不出兵,应允了广宁公主与誉王的婚事,婚期定在来年春。
广宁公主像一个影子,安静地缩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听到婚事定下来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寒颤。
有一种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来的感觉。
大殿内烧了地龙,暖烘烘的,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只觉得身置冰雪中,眼底充满了悲凉。
她生而为人,有自己的思想,却如同物品一般,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
广宁公主的脑袋垂得更低了,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想认命,不想顺应命运。
哪怕是深陷泥沼里,仍旧想要不自量力地挣扎,为自己挣一条活路。
她下意识地抬头向誉王,男人恰好转眸向她。她眸光躲闪了一下,又强忍着害怕,朝他怯怯一笑。
誉王身上的气息很温和,不见在山崖下的戾气,朝她勾了勾唇,算作了回应。
赵颐瞥见誉王的反应,微微皱一下眉心,自从兵部的事情揭发出来,誉王便收敛锋芒。
即便是瑞王将他的爪牙,一个一个拔除。
誉王也无动于衷,私底下毫无动作。
赵颐心知誉王在韬光养晦。
散宴后,赵颐出宫回到国公府,从马车上下来,便瞧见沈青檀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角门等他。
他加快了脚步,来到她的面前:“外面冷,怎得在这里等?”
沈青檀轻声道:“北齐的一个内侍来了,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