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帝转身往贤王的卧房了眼,就走入房间。
崔公公心翼翼的扶着,心里惦记着昭元帝身上的伤,在昭元帝跨过门槛的时候,崔公公轻声道:“皇上,您心点。”
昭元帝直接把自己的手从崔公公那抽回来,回头瞥田水仙,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大,但身上的伤也撕扯的更痛。
他咬牙,微微拧眉。
走入房内,高贵妃跪着走向昭元帝,伤心欲绝的哭道:“皇上,你快儒儿,他一直在胡话,宫中太医儒儿身体太过虚弱,纵使上等的人参也未必能匡扶体内正气,可怜他已经躺在病榻,却还惦记着为他的父皇求丹药。”
昭元帝朝贤王那去。
崔公公搬来椅子,昭元帝坐下后,语气不轻不重的:“朕已经请来了太白道人的亲传徒弟……”
床榻上,正闭目聆听动静的贤王,听到昭元帝这句话时,身子微僵了一下。
太白道人的亲传徒弟……
“连融安世子妃都对融安世子的病情束手无策,这位田姑娘只用了一枚丹药,就打通了融安世子的心肺脉,吐出了不少浊血,朕想起贤王也病了,便将她带过来给贤王。”
昭元帝向贤王的眼神,透着几分质疑。
他从来不相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昨夜还要为他求丹药,今日正好病的起不来床……
太子赶忙上前道:“父皇,儿臣替大哥请来的,也是燕京城拐子巷李大嘴名医。”
他之所以被大家叫李大嘴,也是因他敢。
他不像那些太医,明明在一个将死之人,却还要一堆文绉绉的话,拐着弯叫你把人送上山。
治不好就治不好,他绝不会给你生的希望。
但若是还有一线生机,他也断然不会让你去见阎王。
燕京城不少人骂他,但也有不少人喜欢把快死的人抬到他门前,死马当活马医。
贤王“久病成医”,对燕京各地名医了如指掌,自然听过李大嘴此人。
他额头冒出一片冷汗,但一想到自己服用的可是暗市邪医的药,贤王便又镇定下来。
听那邪医与太白道人是克星,两人年轻时就很不对盘。
他相信邪医的药,更何况,那来的又不是太白道人,他有什么好怕的!
“嗯。”昭元帝现在太子倒是有几分顺眼:“你们二人谁先来?”
李大嘴抚须道:“那就让这位姑娘先,完再由老道再。”
田水仙对着李大嘴有礼的点了一下头,就从行医箱里拿出一根弦丝,对贤王府的婢女:“将弦丝系在贤王殿下的腕处。”
婢女接过了弦丝,为贤王系上。
不多时,田水仙坐在了外堂,当着昭元帝的面弦丝把脉。
昭元帝心中气血瞬间涌上。
阿甄也会……
阿甄第一次到他府上为他诊的时候,便是弦丝诊脉。
时间一点点过去。
昭元帝目不转睛的着田水仙,很是享受这样的时光。
可对于躺在床榻上的贤王而言,却是一份煎熬。
这脉到底要多久,又出了什么问题来……
又过了一刻钟。
田水仙才收手。
她起身对李大嘴又福了一个身,准备收弦。
李大嘴道:“诶,不必收,此弦借我一用。”
完,他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将弦丝一挪,弦丝缠在了食指与中指处,悬空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