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颐眉心微微一皱:“他查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查到。”江暮表情有点古怪:“毕竟二奶奶只是对他诉苦而己,您在南水街养了一房外室。可没有唆使他去南水街找朱玉,更没有安排人接触过朱玉。完全是他们自己心术不正,自食恶果罢了。”
赵颐:“……”
“他反倒是查出承恩侯夫人与沈明珠处处刁难、迫害二奶奶,二奶奶倒是没对她们做过什么。”
江暮继续道:“唯一做的事情,不过是承恩侯府选世子的时候,她帮理不帮亲罢了。”
赵颐莫名想起沈青檀她“柔弱无依”,无依倒是真的,柔弱还有待考究。
“沈少淮这个伪君子,估摸着一首觉得是咱们二奶奶忘恩负义,心肠恶毒的报复承恩侯府呢。”
江暮撇了撇嘴,不屑地道:“这一回真相全都摆在他的面前,看他还敢不敢自诩正义的谴责二奶奶。”
赵颐讥诮道:“他会怪你们二奶奶气度,竟然与母亲与胞妹计较。上不尊长,下不爱幼,实在是有违侯府这么多年的教导。”
江暮:“……”主子对伪君子的评价,当真是一语中的。
赵颐问:“还有别的事吗?”
江暮连忙道:“属下最近发现城门外有流民的身影,前两日只看见零星几个。我今日送江朝出城的时候,发现人数多了一倍。”
他神色困惑道:“去年闹粮灾的时候,朝廷不是开放粮仓救济百姓吗?各地都己经挺过来了,新种的粮食也快丰收了,为何还有流民呢?”
赵颐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些人从哪里来的?”
江暮:“听口音像是关州。”
“关州……”赵颐眸光幽深,吩咐道:“你继续跟进这件事。”
“是。”江暮领命下去。
赵颐心里惦记城外的流民,更惦记那一封放妻书,便动身去前院找赵国公。
看守书房的厮请安后,方才道:“二爷,公爷在外应酬,还未回府。”
赵颐微微颔首:“公爷回来的早,你便去兰雪苑传话。若是回来的晚,便不必去传话。”
厮应下来。
——
翌日一早,刘若娇便备了一份厚礼,精心准备一张拜帖、礼单放在拜匣里,乘坐马车来到赵国公府。
婢女率先下马车敲响府门,将拜匣递给门仆,请门仆帮忙去通传。
等了将近两刻钟,听雪从偏门出来,恭敬地道:“表姐,二奶奶吩咐奴婢来接您。”
刘若娇见状,猜测沈青檀是气消了。
她试探道:“听雪啊,我今日登门拜访,可有妨碍到大表姐?”
听雪回道:“您递帖子的时候,二奶奶恰好送走一位客人。她一见是您来了,便立即安排奴婢来接您。”
刘若娇顿时放心了,她就知道沈青檀心善,不会真的不理她。
她随着听雪一块进府,穿过垂花门踏进后院,便先听到有人在议论。
“这两日有不少客人来拜访二奶奶,莫非是二爷被请封为世孙,那些内眷来道喜?”
“这事儿也与二爷有关联,我听两淮巡盐御史被查了,如今空出一个缺位。这个官职的品级虽然低,但可是个大肥差,多少人盯着呢。可是历来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都是皇上的亲信。二爷得皇上宠爱,他们想走二爷的门路,希望二爷能够帮忙举荐。”
刘若娇听到这里,心思活络起来了。
巡盐御史之所以是肥差,那是因为这个官职是肃查盐运司里贪腐的差事。
正是因为这一点,不少人会上赶着贿赂,还可以利用官银放利钱,以此中饱私囊。
她爹领着一个闲职,若是能走沈青檀的门路,拿到巡盐御史的缺位。他们一家子不必去讨好别人,而是等着被人巴结奉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