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屏风隔挡她的视线,她只能着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迈着步子从门外走进来。
男人身形很高很瘦,常年病痛,让他身子很削瘦,完全不似和她母亲合照时,那意气风发满身豪情的青年模样。
在时九念司邺的时候,司邺也在时九念,隔着屏风,她并不清楚时九念的脸。
但能否清,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他的妻子女儿因为时九念如此难过,他特意过来,想见见这位时九念。
“你就是时九念。”他隔着厚厚的屏风,盯着时九念,一字一句开口:“将我女儿囚禁之人。”
女儿……
这两个字,像针戳在时九念的心口。
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女儿?”时九念笑了:“司邺先生似乎很疼你的妻子女儿。”
“我妻子陪我多年,我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自然疼。”司邺想到莫辛抱着莫旋倾痛哭的场景,望向时九念的目光就开始变得不善:“父亲下令不杀你,可是我女儿身上的痛,你该还回来。”
傅景琛担忧的着时九念,时九念唇角还扬着,只是笑容明显泛着冷:“司邺先生还真是好父亲,好丈夫。”
“只是不知道司邺先生,是否负过他人,在别人那儿,又是否是好父亲好丈夫。”
司邺眉头紧拧,没有听明白时九念的话:“我司邺此生,只钟情过我妻子一个女人。”
他从未负过他人。
呵……
只钟情过一个女人。
那她母亲又算什么?
隔着屏风,司邺也不到时九念的表情,“时姐在寒独洲威名赫赫,却不敢露脸相见?”
屏风里面,到底是女儿家的闺房,他进去不太合适。
他恩怨分明,来找时九念,也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受苦而已,他女儿被伤成那样,没有道理时九念却能好好的在这里。
听着他满是戾气的声音,时九念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虽然在笑,却是一片酸楚,这是要找她麻烦啊,想让她也变成莫旋倾那样?
行啊,那就试试啊。
她抬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司邺完,见时九念没有动,神情多了几分不耐,却在这时,屏风后的时九念动了,少女的身影,绕过屏风,逐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少女一身桀骜,笑得肆意刺头:“我出来了,司先生想怎么处置我?嗯?”
她的声音带着冷意,还有几分莫名的情绪,得傲慢又嚣张。
刚才放着狠话,要让时九念给莫旋倾的伤付出代价的司邺却没再话。
在时九念从屏风出来的那一霎,他就再没了声音,只是怔怔的着时九念,眼底的情绪剧烈的颤动着。
忽然,他捂住心口,像是忍住剧痛一般,大颗大颗的汗水从他前额滴落。
身子向后踉跄两步,司邺单膝跪倒在地上,右手还揪着胸前的衣服。
“呃……”
痛苦的叫声从他紧咬的牙关里蹦出来。
他都疼得大口喘息了,连脸上的肌肉都在不断的抖动着,一双深眸却还目不转睛的着时九念,精神像是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
时九念还生气于他认莫旋倾为女儿,在他倒下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动,可见他越来越痛苦,她终于发现不对,快步跑到他面前。
抓起他的手臂,想要给他诊脉。
在即将碰上他手臂的一瞬,却被司邺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
话没能完,傅景琛一个手刀劈在司邺的手臂上,司邺吃痛,本就病弱的他,抓着时九念的手也松了力道。
时九念的指尖立刻扣在他的脉搏上。
眼皮重重一跳。
司邺的身体竟然亏空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