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怎么样?”尚未清楚来人,顾瑾深便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袖,一脸紧张地问。
不管出来的是谁,反正肯定会是医生。
只要是医生,他就直接拽住肯定不会有错了。
只不过,这手感似乎有些奇怪啊,貌似有些黏糊糊的,貌似医生不都是挺干净的吗?
尤其是那三师兄和沐少霆,那两货的大褂都白的能晃瞎沐少霆家后院那条大黄狗的24K钛合金狗眼,他们的衣袖又怎么可能这么脏呢?
顾瑾深不禁一头雾水。
他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正死死地拽着一条脏兮兮的床单。
“哦,你要帮爷拿床单啊,那太好了!”沐少霆兴奋的将手里那条脏床单一股脑的全都塞进了顾瑾深怀里,“刚才替若太太检查时她突然吐了呢。爷多好,都没叫护士进来换,自己亲自动手了呢!”
长这么大,他替谁换过床单呢!
打死他都不人,这可是三师兄那老变态非得逼自己换的。
那老变态有洁癖,让他嗅着那难闻的呕吐味替病人检查,他真的做不到。
一听怀里抱着的是若太太弄脏了的床单,顾瑾深眼底掠过一抹嫌弃的神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这时,夏若若等也围了上来。
“沐少霆,我妈怎么样了?”她的心直接悬到了嗓子眼儿,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若凡心急,也抢着问:“沐叔叔,外婆现在能认人了吗?她刚才是不是又犯病了,所以才不认得我和妈咪?”
以前若太太犯病的时候,的确不大认人。
不过,夏若若却是个例外。
每次当若太太情绪失控的时候,顾瑾深都会将夏若若给搬出来。
只要一到她那张和若姐酷似的脸,若太太很快就会平静下来。
她会将夏若若紧紧地抱在怀里,嘴里哼着首不成调的摇篮曲。
相比之下,还是萧季然最为平静。
从始至终,他都不曾过一个字,只是一脸严肃地站在妻儿身后。
“你们问那么多,让爷从何起呢?”见众人都一脸焦急地着自己,沐少霆不由的挺直了腰杆,装模作样地。
见这货又装,萧季然没好气地:“有话快!”
一见老大发怒,沐少霆连忙乖乖地:“实话实吧,三师兄还在里面检查呢。这不是若太太吐了吗,他便让我把这玩意儿先拿出来。”
一听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众人不禁一脸失望。
“行了,你快把这脏东西拿走吧!”沐少霆瞟了一眼顾瑾深怀里的脏床单,连声催促道,“你一直抱着这玩意儿也不嫌恶心。你不恶心也罢了,可别放在这儿恶心到别人啊!”
爷多好,那没人情味儿的家伙不是孝顺吗?
这不,自己就马上给他机会了。
“还是给我吧。”夏若若听了,连忙去拿顾瑾深手里的脏床单。
她知道,他是干净的。
可她却不一样了,她自幼在泥泞中摸爬滚打,什么脏活累活没做过。
她都能和狗住一屋,她还会在乎一条被弄脏的床单吗?
再了,这可是若太太弄脏的。
若太太对自己恩重如山,在夏若若心里,她和自己的亲妈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一个做女儿的,又怎么可能嫌弃亲妈弄脏的床单呢?
顾瑾深摇摇头,勉强笑道:“不用。我是男人,这种事还是我来。”
这些年来,只要是他能做的事,他从来都不会让夏若若去做的,哪怕她喝水的杯子都是他亲手洗的。
一开始夏若若真的过意不去,可顾瑾深却坚称,当年自己就是这样对若姐的。
如果不这样的话,其他人会心生怀疑的。
于是,夏若若只能做罢,只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