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暖虚弱地躺在床上。
身边是个叫蝶的少女,匍匐在地,手里端着精致的食物。
宁暖暖却是冷淡地将视线撇向另一边,连个正眼都未曾给到身边的少女。
蝶怯懦地开口道:“夫人,您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您再这么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到时候主上怪罪下来,我这边……”
她倒不是故意在宁暖暖面前卖惨。
而是,主上在离开前就已经这么警告过她。
如果她没有照顾好眼前这位夫人,那她这条命就保不住。
这几天下来,蝶尽心尽力地照顾宁暖暖,但她几乎不怎么吃,上次吃还是两天前的事情,喝下只有一碗清粥……
听到少女的哀求,宁暖暖的杏眸里终于多了几分波澜,她缓缓转过头,睨向她。
“别叫我夫人…我不是他的女人。”宁暖暖蹙起眉头,纠正道,“另外,我过,要我吃东西,让徐司柏来见我!不然,我什么都不会吃的。”
宁暖暖的声音很虚弱。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开口这几句话,但出话却只有单薄的气声。
见宁暖暖越来越虚弱,蝶急得不断掉眼泪。
“我也不知道主上什么时候会来…你就听我一句劝,吃点东西下去!你要想见主上,要想从这里出去,你也必须将自己的身体养好……”
活?
宁暖暖自问,她也想活。
但是眼前的少女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就算她真的乖乖吃饭,快速将伤养好,徐司柏都有手段要挟她,逼迫她。
那她不如反其道行之,反正徐司柏不可能让她死掉,那她能拖延一天是一天!
她相信薄时衍不会放弃她的!
蝶担心自己会受牵连,继续在宁暖暖面前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卧室的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随后没有任何敲门声,卧室的门就被径自打开。
穿着衬衣的徐司柏缓缓踱步走了进来,他原先进来的时候唇角还噙着几分笑意,却在见宁暖暖虚弱憔悴的一刹那,笑意消失得荡然无存,反而眉眼之间尽是戾色……
“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徐司柏走到蝶身边,狠狠质问道。
“你是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蝶不敢话,却只能将额头贴得离地面愈发的紧,整个人颤抖得就跟个筛子一般。
宁暖暖瞥了徐司柏一眼,冷冷道:“不是她不喂,是我不吃而已,和她无关。”
徐司柏能感觉到宁暖暖虽与他决裂,但还是对近侍心软了,便从蝶手里拿走碗和汤匙,定定地道:“你吃了,我便不罚她,还给她赏赐,你不吃,我便让人砍断她的右手。二选一,这个选择……交给你来选……”
二选一。
赌的还是少女的右手。
宁暖暖只觉得徐司柏比想象中的更加丧心病狂!
徐司柏的温柔都是假的,温柔只是他的表面,事实上他的内心住着一个疯批!
蝶听到徐司柏的话,情不自禁地对着宁暖暖一阵狂磕头。
额头叩击地面,咚咚咚的声音清晰分明,每一声都像是叩在宁暖暖的心上。
宁暖暖知道徐司柏在拿侍女的命在要挟她。
闭上眼。
宁暖暖几乎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给我,我吃。”
徐司柏是个疯子,如果只有她和他,她绝不会妥协,可现在有无辜之人牵连进来,她到底无法像徐司柏这么草菅人命……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
蝶才眼泪汪汪地停止磕头的动作。
徐司柏唇角微弯:“宁暖暖,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