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想,明明有璟瑄居的大太太在的,顾容珩没必要日日往她这里来,让大太太先生下长子不是更符合他理想中的嫡子么。
他明明知道她的孩子要被送去璟瑄居,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日日宿在这里。
这些话四月不敢问他,可她的身份如此,她也想要安稳的活在后院之中。
她让他去璟瑄居有什么不对的么,璟瑄居里才是他的妻。
四月想了一瞬,面上一脸不舍的着顾容珩:“妾不能服侍大公子,大公子去还是去璟瑄居吧。”
她的声音又细又弱,听起来还有几分颤意,再硬的心肠都该软了,但此刻的顾容珩却勾起冷笑。
顾容珩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唇边有嘲讽的低笑,他的手指抬起四月的下巴,问道:“四月倒是大方,只是若是往后我都不来玉清院,四月可愿意。”
四月不知道顾容珩为何要这么问,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连忙摇了摇头。
顾容珩皱着眉神色复杂的着四月,他的四月如今半点真话也不肯对他了。
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他着她低声道:“四月到底是身子不适,还是不愿意跟我亲近。”
顾容珩她的眼神格外锐利认真,好像能轻易破她的谎言一样。
四月被顾容珩的眼神得心慌,偏偏顾容珩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着他的眼睛,那双眼里好似正酝酿着山雨欲来的风雪,她明白自己不能再骗他。
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眶,她颤巍巍的攀上他衣袖,发不出一语。
顾容珩的声音又响起:“我要四月为我生下子嗣,这是你身为我女人的职责。”
四月有些失神,原来他都知道。
下一刻她就觉得自己被顾容珩横抱起来,想要再躲已不可能,她忍受着心里的发慌,眼着顾容珩向她贴近。
无论何时,她都是没法子选择自己的命运的,她甚至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烛火几乎快要燃尽,她泪眼迷离,仿佛一艘风雨飘摇里船,在浪涛中随浪翻滚,在茫茫无际的碧波里迷失方向。
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她昏昏沉沉,沉浸在梦境里。
第二日春桃进来伺候的时候见四月双眼红肿,心下虽然讶异却不敢多,只是低着头将热水送进去。
四月站在顾容珩的面前替他穿衣,她的发丝凌乱,却依旧柔软的披在肩头,软白的手指认真的扣着盘扣,又去为他扣着玉带。
顾容珩低头着四月乖顺柔美的脸颊,知道自己昨夜欺负她厉害,那双眼儿还红着,心疼吻吻她额头,抱着人在怀里不舍得离开。
又捧着人脸认真瞧了瞧,委委屈屈娇娇气气,多一眼都不想走,他迟迟不愿动,一直到外面长林过来时辰快到了,顾容珩才总算去梳洗了。
临走前他又想再与她多两句话:“我走了就再睡会儿,醒了要是院子里呆闷了就去前面的梅林里走走,摘些梅花来烹茶也能有些事情做。”
“字倒是不急,我夜里回来教你便好。”
四月乖乖点头,又去替顾容珩披好斗篷,直到见他终于转身出了院子,才算松了一口气,疲倦的闭了眼就扑去榻上。
她也不知顾容珩整日精神哪里这么好的,每日天未亮就要去早朝,夜里有时也睡的晚,她竟很少在他眼里到疲态。
春桃四月又去睡了也没打搅她,直到厨房送饭来了才来叫她。
穿戴梳洗好了,四月一出去就到放在桌上的药汁。
面无表情的坐过去,四月将药碗推了推:“把这个倒了吧。”
春桃在一边问道:“这是大公子特意让厨房熬的,姑娘怎么了?”
四月叹了口气,着春桃轻声道;“大公子没在,这个倒了他不会知道的。”
春桃四月的神情坚持,还是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