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珩回来的时候,刚匆匆踏进院子里,就听到正屋里头一声声喊疼的声音。
那声音好似喊哑了,软绵绵的低一会儿,又开始喊了。
顾容珩将门口守着的丫头招来,少见急促的道:“里头守着的是哪些人?”
那丫头就忙道:“有大夫人身边的林嬷嬷,还有季嬷嬷和陈嬷嬷,春桃守在里头的。”
“另外稳婆也在里面。”
顾容珩负着手点头,又道低声道:“在门口叫陈嬷嬷出来见我。”
那丫头听了,连忙进去到帘子外面喊陈嬷嬷。
陈嬷嬷听到大公子回来了,连忙就匆匆走到外面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顾容珩站在门口处等着的。
还不等她话,就听见顾容珩低沉的声音:“里面可好?”
陈嬷嬷就忙道:“太太怕疼,这会儿也是正疼的厉害的时候,从上午就开始喊疼了,一直疼到了现在。”
顾容珩心头担心,又忙问:“稳婆可好生?”
陈嬷嬷就道:“现在还瞧不出来,可那稳婆太太身子秀气,骨头架子,可能待会儿要受些罪了。”
顾容珩一听这话,又听见屋内四月的哭声,长长吸了口气,眼神沉下来对林嬷嬷道:“待会儿不管出了何事,务必叫稳婆子保住太太。”
“那孩子没留住便没留住,不能伤了太太。”
林嬷嬷一听这话就一顿,忙道:“大公子放心就是,太太一定会没事的。”
顾容珩不再话,摆手让林嬷嬷又进去。
长林着顾容珩就站在院子里,连忙去拿了件披风给顾容珩披上后低声劝道:“大公子先去前厅里坐着等吧。”
顾容珩了长林一眼,又在院子里渡步。
长林还没见顾容珩这般将心绪露出来过,知道这时候也不能再劝,只能在旁边等着。
这时候赵氏带着婆子从外头进来,听到里面的喊声,又对着顾容珩问:“还有多久才生出来?”
顾容珩皱眉不应,旁边的长林忙替顾容珩回道:“应该快了。”
赵氏顾容珩这般担忧的模样,话也不愿回,就走到顾容珩的身边低声劝道:“妇人生孩子都是如此。”
“每个妇人都要过这一遭的,你担心也没用。”
“你就算在外头站两个时辰都帮不了什么,去里头坐着等吧。”
顾容珩正是心烦时候,听了赵氏的话眉头一拧,就低声道:“母亲不必管我,她在里头受苦,我怎能安然坐得住?”
赵氏一愣,忽然想起自己当初生产时,老爷却连夜留在宫里忙着公务,到了第二天晚上才回。
那时候老爷一回来就只匆匆了她一眼,就打算去房忙碌。
嬷嬷不将孩子抱给他,他恐怕也不会抱孩子一下。
赵氏心头一阵叹息。
她默默拍了拍顾容珩的袖子:“你等在这里也好,也叫她明白你心意。”
赵氏着也不再劝,又带着婆子回去。
这一场一直到了半夜,直到最后四月再受不住,疼的用牙齿咬自己的手臂也不能疏解那疼痛半分。
林嬷嬷在四月的耳边一遍遍哄着道:“大公子在外头等着太太的,太太再忍忍,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身下的稳婆也叫四月一遍遍用力。
只是四月到底身子太过娇,稳婆瞧着四月疼的几乎快晕过去,参汤喂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见孩子出来。
索性便叫人在房梁上挂了带子,叫人扶着四月起身,让四月扯着的带子站着生产。
这法子倒是有用,很快就传来稳婆高兴的声音:“太太再用些力气,能瞧见头了,只要头出来便好生了。”
四月早已没了力气,软软撑着,听到稳婆的话又使尽全力。
伴随着屋内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