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因为一件事把所有都得罪光了的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商鞅被车裂了,祢衡被人家用大锅给煮了。…
云峥虽然位高权重,也自然是不能逃脱这个规律,在说出赵家祖宗早年间干的几件错事之后,他就顺理成章的被皇帝送进了天牢。
此天牢不是指的是刑部天牢,而是军事术语中的天牢,自古以来兵家将群山环绕﹑形势险峻﹑易入难出之地称之为天牢。
云峥如今所在的地方就是这样的一处所在。
庞籍和陈琳送他进来的,这出天牢其实就在皇宫边上的翠微山上,这里原来没有山,因为东京城挖河沟的时候有大量的土方无处存放,于是就堆在这里了。
从后周时代一直到如今快两百年的时间不停地挖掘河道,这里的土也就慢慢地堆成一座山了。
向来很有艺术眼光的赵宋皇帝在这座山上种植了很多的树木,百十年下来,这座山倒也变得郁郁葱葱了。
因为是人工垒成的山,因此,富于艺术气息的赵家,将这座小山修筑的格外险峻,里面的小路蜿蜒曲折,堪称一步一景。
小山谷的尽头有一座茅屋,不过这是一座用金丝草修筑的茅屋,这样的一间屋子比云家的正堂要值钱的太多了。
这里原本就是赵家皇帝修道的地方,云峥瞅瞅屋子里的摆设很是满意,回头对陈琳道:“关我一个人算怎么回事,把我老婆,小妾,孩子都送进来吧,厨娘也送进来。今年我打算在这里避暑了。”
庞籍叹息一声道:“没叫你这么闹啊,你仔细想想你在宫中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啊?先帝的杯酒释兵权政策是你能够臧否的?
守卫东京的那些人虽然真的是一头头猪,可是你也不要当面说出来呀,韩琦如今正在逐个的收拾他们,你直截了当的把话说出来除了伤陛下的心在外能有什么作用?”
陈琳吃了一惊,惊讶的瞅着刚才还怒气冲天的庞籍不明白他现在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刚才陛下还下令把云峥打入天牢。他就想问庞籍为何不去刑部,却来到了这里,只是因为陛下的旨意是对庞籍下达的,他才隐忍到现在。
云峥笑道:“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不但有洁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毛病,只要看到不符合军事常规的建筑就想把它改过来,东京城整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趁着这次机会说。以后哪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以为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心尖不发颤?”
庞籍摇摇头道:“看样子效果不错,陛下还是听进去了,太子也听进去了,你没见太子瞅着着火的东京沙盘那张小脸白的已经没法让人看了?响鼓还用重锤,这事就你干的出来。”
云峥嗤的笑了一声道:“只要陛下和太子把话听进去了,我管别人怎么看,侯之坦,林广这些人可以威胁。可以利诱,可以胁迫。他们本身就没有什么人格,侮辱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时候人家说不定正在庆幸自己是头猪,因为是老虎的全部被关笼子里了。”
庞籍跟着笑了一下,指指云峥道:“在这里消停待着,回头就把你全家送过来。对外说法自然是你全家被下了天牢。”
陈琳的两条腿抖得更加厉害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出于愤怒,他总算是听明白了,云峥所有的不对劲都是出自皇帝和这位首相的怂恿。这背后说不定还有韩琦,文彦博,狄青,这些人的影子。
这样天大的事情,唯独自己这位掌握着密谍司的密谍首领什么都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大羞辱。
庞籍瞅着脸色发青的陈琳道:“不告诉你这是陛下定的调子,如果你什么都知道,根本就收不到惑敌的效果。”
“惑敌?敌人是谁?”陈琳颤声问道。
“除了西夏人和辽人之外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