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鄂省。
江城。
一处开放式公园内。
刘庆狠狠拍了一下脸颊,正是炎夏时节,公园中蚊子很多。
他不方便去找旅馆,也不想暴露行踪。
这些天,他一直在公园中睡觉,身上早就被蚊子叮的到处都是红包。
刘庆有些厌烦了,李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
这几天,江城这边,好像比以前更森严了一些,甚至刘庆还隐隐察觉,有人在找自己。
不是警方,更像是第三方人员。
他就是混这行的,嗅觉很敏感,远远瞥了一眼,他就匆匆躲了起来。
刘庆有些焦虑,在江城停留的太久了。
再不走,很可能就走不了了。
他不怕死,可要是临死都看不到李东,那岂不是亏大了。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流浪老汉夹杂着厚重的口音道:“娃子,你还年轻,找份工作干比要饭不要强多了。
我是老了,干活也没人要,年轻的时候还摔断过腿,瘸了一条腿干不了苦力活。
你年轻力壮的,哪怕去工地上找份事,也比在这喂蚊子强。”
刘庆瞪了他一眼没吭声,什么时候自己沦落到被流浪汉教训了。
不过他也懒得回应,在他眼中,这个流浪汉和他不是一个天地的人。
自己前半生,吃过苦,享过乐,杀过人,放过火,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该发泄的也都发泄过了。
这时候,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死的轰轰烈烈。
拖一个首富一起死,他连死,也比别人死的潇洒。
这个流浪汉懂什么,哪能明白他的抱负!
刘庆不愿意搭理老头,老头也不在意。
这个公园里,他是常驻民,刘庆才是外来户。
平时晚上也没几个人来这,他太寂寞了,寂寞了就想找人聊聊。
刘庆不说话,老头子继续道:“娃子,你是川蜀人吧?”
刘庆眼神一眯,冷冷道:“胡说什么!”
老头子笑呵呵道:“这是怕丢了家乡人的脸?也是,在外面,别人问我哪的,我也不说我川蜀来的。”
刘庆依旧不吭声。
老头子又道:“我呢,这辈子算是没脸回家乡了。出来20年,恐怕家里人早就以为我死了。
不是不想家,是真没脸回去。
当初离家走的时候,我那是牛皮吹的当当响,在全村人面前打赌,这辈子要做个城里人。
在城里安家乐业,把媳妇娃娃都带到城里来。
村里人都笑话我,觉得我吹牛皮。
哟呵,结果还真被他们猜着了。”
老头子笑呵呵道:“其实呢,当初老头子我也不是没机会成为城里人。
可惜啊,老板太黑心了,干活的时候,砸断了腿,老板把我往医院一丢,人就跑了。
没钱,谁救我啊。
结果瘸了一条腿,医院还说要截肢,还得修养,还得要花多少钱,一辈子恐怕也干不了太重的苦力活了。
没办法,死又死不了,活着还拖累家里人。
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不回去了,让家里人当我死了算了。
好在,最后没截肢我也活下来了,就是腿彻底废了。
现在算起来,我家几个娃娃,大的都三十了,小的也有二十五了。
也不知道娃子他娘改嫁了没?
结婚啊,生子啊,没钱可不行。
现在的娃娃,结婚生子不说,还要在城里买房买车,这得多少钱。
我要是还能干活,怎么着也得给娃娃挣出一套房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