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穿了好凉快一些。”
一听这话,连虚弱的小翠都多了几分精神。
扯布做新衣裳?聊这个我可不虚了啊。
看妇女们衣裳的时候他注意到妇女们都是满身汗水,有些人身上有灰珠子,这一看就是好久没洗澡。
于是他问道:“婶子、嫂子,既然天这么热,那你们怎么不去洗个海澡?”
他知道岛上淡水紧张,光是供应吃喝就不容易了,确实没法供应洗澡水。
所以在晚秋初春和冬季,社员们是不洗澡的,顶多在海上泡冻了脚回家后用热水泡个脚。
凤丫说道:“怎么洗海水澡?打海水回家在盆子里擦洗?唉,不够费事的,等晚上我们擦擦吧。”
王忆说道:“去海里直接洗澡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打水回家洗澡?”
“如果你们怕被人偷看,那你们跟红梅主任说一声,女社员们组成巡逻队来……”
“不是这么简单的。”凤丫干脆利索的打断他的话,“你不知道咱岛上的规矩,女人不能去洗海澡。”
王忆问道:“为什么?有什么说法?”
小翠嫂子有气无力的说:“有什么说法?伤风败俗的说法。”
赵绿萍说:“这事我们给王老师讲讲吧,你先在这里歇歇,我把你情况跟支书说说,下午你不用上工了。”
王忆说道:“我去跟支书说,这天太热了,下午都不上工了,要是有紧急的活那就等四点以后天气凉爽了再去忙活。”
赵绿萍高兴的说:“那就太好了,王老师,那我们轻劳力、弱劳力和半劳力就跟你沾光了。”
王忆给小翠嫂子留下两支藿香正气水,告诉她饮用时间,又留下半桶的绿豆汤,让她时不时的喝上一碗。
她是中暑前兆,还不算完全中暑,乘凉加上补液就能恢复健康。
三人离开小翠家里出去。
走过几座房屋就到了海边的山路上,往下俯瞰是海湾,有湛蓝的海水和雪白的沙滩。
凤丫说:“王老师你不知道,咱天涯岛可封建了,这海湾好吧?老辈以来就有女人来洗过一次澡!”
“听说那是刚换了民国的时候,有一年夏天可热了,岛上是久旱无雨,喝的水都少了更别说能洗澡的水,然后队长的老老奶奶刚生了队长的老爷爷,坐了月子以后实在热的受不了,于是趁着一天晚上偷偷下水洗海澡。”
“结果她提心吊胆的才下去估计还没有打个嘭嘭,”赵绿萍补充。
外岛人把不会游泳的人学游泳时候两条腿拍打海面带起水花的动作叫‘打嘭嘭’,可能发出的是‘嘭嘭嘭嘭’得声音的缘故。
“然后有人出海晚回,一下子碰见了她光着身子在洗澡。”
“这下子好了!”
赵绿萍说着生气起来:“当时更封建,说这是伤风败俗、给祖宗丢脸,还说她是个野女人、不知廉耻、残花败柳。”
“族长知道后便把她绑了起来,给吊在了祠堂前面的左天王树上,又找了她男人来收拾她,用鞭子抽、用棍子抽,抽一下子问一声‘敢不敢了’,把人打的是死去活来。”
“当时族长还有族里的老人说,这样的事让全族丢脸,按规矩是要浸猪笼的,不过考虑她刚给王家留了后人,就免了死罪。”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她在祠堂前头下跪,给先人下跪道歉,要跪上三天三夜……”
凤丫戳了她胳膊一下,冲着秋渭水用下巴点了点。
赵绿萍明白她的意思,便闭上了嘴巴。
然而王忆已经听的勃然大怒、血压猛升。
他说道:“这种事真他娘的乱来,咱王家的先辈都是些——算了,这算是历史局限性吧,不过现在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