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连连搓手,一脸窘迫:
“王老师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在外地干活,怎么能干挖人家坟开人家棺的事?这叫人家瞧见我们挖人家祖坟,那不得打死啊?”
“对,我们是老实人,真是挖沟时候挖出来的,我当时用铁锨一挖,哎——它就从污水里冒出来了!”
王忆说道:“看来它是个很懂事的古董,还知道接济咱们无产阶级贫农。”
“贫下中农、我家是贫下中农。”吴成军纠正道。
王忆诧异的说:“贫农的成分不是更光荣吗?”
吴成军苦笑道:“王老师你这是哪年的说法了呀?是,以前是越穷越光荣、贫农最光荣,可现在世道变了!”
“现在去外地干活,必须得说自己是贫下中农——胆子大的说一声富农也行。说贫农不行,贫农往往没有大膀子的亲戚甚至孤独无依,人家就欺负贫农!”吴风怅然的说。
王忆面色一沉,说:“人心坏了,群众里面有坏人了。”
吴风叹气说道:“是啊,有些人是真坏。”
他又反应过来,示意道:“王老师你继续说、继续说……”
王忆说道:“总之这王玺是个值钱东西,我实话实说,这东西要是能卖给外国人,那几万几十万的价值是有。”
“我草!”父子俩惊呼一声,然后狂喜:
“爹,咱发财了!”
“这下咱家好了,不用出去受人的气了。”
王忆说道:“别高兴的太早,先听我说完。”
“这王玺确实值钱,可是这东西国家不让卖给外国人,一旦发现有人往外捣鼓这种国宝,那至少一个牢底坐穿,厉害的话还得吃枪子!”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在挤眼睛。
王忆笑道:“你们是不是在琢磨怎么能偷偷卖出去?”
“这东西价值几万几十万,你们敢偷偷地往外卖吗?敢捣鼓这些东西可都是不法分子、亡命之徒!”
“就你们爷俩无依无靠的,一旦让他们给知道你俩手中有这东西,嘿嘿……”
他冷笑一声,不言而喻。
父子两人比外岛寻常的渔民眼界更开阔,毕竟他们走南闯北去打工了好几年。
所以他们比外岛老百姓更清楚现在外面世道有多乱。
所以父子两人知道王忆不是在威胁他们。
这东西正常拿出来卖,会被国家抓起来;暗地里偷偷卖,会被亡命之徒干掉——那可怎么办?
父子两人又对视,面色为难。
最终还是当儿子的年轻,年轻人脑子灵活,吴成军突然一拍巴掌说:“我明白了、王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对吴风说:“爹,咱要是无依无靠,那些不法分子可以对咱使坏,要是咱们有依靠呢?”
吴风也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咱们背靠王老师这棵大树来卖掉这……对对对,应该这样、应该这样。”
他冲着王忆露出谄媚的笑容:“我们爷俩虽然回来时间不长,可一直能听人说起过王老师这个大能人。”
“王老师有本事有文化,大江南北、四海八方又有朋友又有同学,嘿嘿,王老师你肯定有朋友能买这个宝贝是不是?”
“这样,王老师,我们靠你来卖这宝贝,卖多少钱你说的算,你、你看着给我们分一些就行,哪怕你吃肉只让我们爷俩喝汤,那也行!”
吴成军可不舍得被人分一杯羹,何况还是让人家吃肉自己喝汤。
于是他赶紧去拽父亲的衣袖。
吴风瞪了他一眼: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个傻小子,这东西是烫手山芋,这钱没那么好拿!
王忆对两人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