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
汉子们聚集在一起一人一杯酒一盆水煮花生一盘炒花生再弄点螃蟹,妇女们则在路灯下扒着花生壳吃着咸滋滋的花生米和香喷喷的炒花生粒,各有各的开心。
渔家人很容易满足。
忙活完了回来喝点酒解解乏——不多喝,顶多喝个二两,主要是活活气血、去去寒气,让晚上能睡得更滋润。
另外他们一般也不会喝酒,主要是今晚有好的下酒菜,所以才聚集在一起聊着天喝一杯。
从建国后到现在的八十年代初,花生米不只是在外岛珍贵,在内陆一样很珍贵。
61年的时候国家财贸办公室下发过一份正式文件称:“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委——近来对外宴会上吃花生米的现象相当普遍,请各地今后举行对内对外宴会及其他特殊供应时一律不要供应花生米。”
这样从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不盛产农产品的外岛更是很少吃到花生米,更何况是大料煮出来的盐水花生。
王忆看冰柜里有不少鸡心鸡肝鸡肠和猪下水,琢磨着明天可以弄点老汤卤一下,这些东西才适合下酒呢。
当天晚上他还有事,去找王祥高和王墨斗说道:“老高叔、墨斗哥,你们忙着呢?”
爷俩确实忙,还在忙着车木头。
王忆让他们歇歇,说学校开了大仿课,学生们要学着写毛笔字了,于是他今天托人去给黄有功递了口信,聘请他来学校教毛笔字。
一听这话王墨斗大喜过望:“王老师,你可给慧慧家里解决了个大麻烦。”
“我这个小舅呀!哎,没法评论,当过老师以后就把自己当文化人了,有架子了,不肯去干活,真是一天饿三顿、三天饿七顿啊!”
王祥高叼起烟袋杆问道:“一天饿三顿,不该三天饿九顿吗?”
王墨斗笑道:“那不饿死人了?好歹隔着一天要吃一顿嘛!”
王忆说道:“别偏题,我过来是要说一件事,就是教师宿舍不够用了,黄有功老师得暂时被安置在了你们家里。”
王祥高大儿子王铁锤分家单过了,所以卧室便留出来了,而他们家跟黄有功是亲戚,正好接纳他。
这间房间虽然有几年没人住过了,但收拾的非常干净,里面有一张结实的板床,然后什么都没了……
王忆抬头看看屋顶,蛛丝网挺密集,于是让王墨斗去门市部里搬pvc板材过来吊顶。
他又从库房去提了一套折叠桌椅送过来,圆桌当办公桌,多几张椅子平日里可以招呼个客人。
另外常规的电灯得拉上、台灯得安置上,王忆还在桌子上放了两本字典,他还准备回头弄几本书法书过来装点门面。
这事不着急,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草草收拾了一下他便回去,吊顶的事明天再办来得及。
又转过一天来,早上,周边好几所小学都有老师过来听课了。
教师们去相识的社员家里借板凳,借到一看全是折叠椅子。
这让他们颇为羡慕。
天涯岛上家家户户都有一套折叠桌椅呀。
等他们进了课堂一看。
屋子里学生屁股下面齐刷刷的也全是折叠椅子,样式很统一还带有靠背,学生们上课板着腰背、精神抖擞,下课便可以倚在椅子上休息。
以前都是倚在后桌上休息,可教室里桌子全是砖头和水泥垒起来的,靠在背上硬邦邦的硌得慌。
哪像现在这些椅子靠背上有薄海绵垫,软绵绵的很舒服。
王东义、麻六回来没两天又要准备回沪都,这次要带上的商品除了衣服、月饼,他们还要带点躺椅过去。
几十块一把躺椅,这在外贸集团还真有人买!
社员们得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