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克伸手,指了指船甲板上的一个位置。
陈道临扭头看去,船舷旁静静的摆放着一件东西——这正是一门火炮!
他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很显然,这是一门很老式的火炮,这种东西在现实之中,陈道临只在博物馆里看到过。
“这一趟我干掉了独眼,恐怕今后也没办法在迪恩港混下去了。”胡克苦笑道:“独眼在这片海域横行这么多年,迪恩港的官方和军中的势力不小,暗中不知道多少人都靠着他的黑钱养活着,我这么干掉了独眼,就等于不知道断了多少人的财路!那些独眼在军队里的保护伞,还有在守备府里的靠山,岂能饶了我。更重要的是,这门火炮太烫手了!”
胡克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无奈:“这火炮在独眼手里,他在迪恩港的关系通天,自然没有人会找他麻烦。可独眼死了,这火炮在别的任何人手里,都是个烫手的火炭,绝不能留着!否则的话,就是取祸之道!”
他看着陈道临的眼睛,低声道:“帝**法:私贩火器,杀无赦!除了帝**队之外,任何贵族私军或者是团体组织,都绝不允许私藏持有火炮!这门火炮若是敢露面,立时就会引来海军巡逻战舰的剿杀。而且胆敢贩卖军中火炮,按照军法绝对是死路一条!那些私卖火炮给独眼的人,一旦得知独眼死在海上,必然会着急想追查这火炮的下落!肯定会找上我,要追讨回这门火炮……就算我不贪图这门火炮,愿意把它奉还,那些人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我灭口!”
陈道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胡克船长:“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这趟出海,算是闹大了。”胡克摇头,他的神色有些萧索,叹息道:“我船上发生的一切,马里奥带人反我,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心灰意冷了。后来承蒙您救了我一命,我自然是非常感激的。可这海上的生意,我也是不想再做下去了。这趟出海回去。我打算趁着消息还没散出去,悄悄回去接了家人,遣散部下,就此离开迪恩港,从此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过日子吧。好在我在海上拼了半生,也算略有些积蓄,今后的生活倒也不用发愁。”
胡克虽然这么说的淡然,但是陈道临从他的眼神里依然看出了一丝忧色和不甘。
毕竟让正在海上拼了半辈子的硬汉就此归隐,而且还是这么狼狈不堪的被迫逃离,心中实在很难心甘情愿。况且他纵横大海一辈子,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灰溜溜的结局。说起来也不免英雄气短。
陈道临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我雇佣你这趟出海,却让你遭到……”
“不。”胡克很干脆的摇头了摇头,打断了陈道临的话。他哈哈大笑几声,大声道:“达令先生,您不用说这样的话,我心中很明白。这事情和您没有半分关系。就算您这次没雇佣我的船出海。可我和那个独眼早已经结下深仇,迟早都会爆发一战。这本来就是无可避免的。况且他已经买通了我的手下,若不是这次您在船上,我现在已经死掉了。我胡克堂堂男子汉,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是是非道理还是能分的清楚。您对我胡克大大有恩,我心中是十分感激的。”
陈道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您是我胡克在海上的最后一位乘客了。这一趟我怎么也要把您这桩委托好好的做完才行。”胡克也是个江湖汉子,虽然心中有些悲伤,可一转脸就把那些情绪压了下去,大笑道:“咱们这也算是有始有终!”
陈道临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豪迈的汉子,微笑不语。
……
陈道临拿出了航海图来交给胡克,指明了上面自己的目的地。胡克看到这张粗略画出来的地图,先是一皱眉。
陈道临立刻会意,笑道:“这图是我亲手画的,我对这事情不太在行,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