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着那水桶,爬上梯子,到了门楼上面。
我咬住了牙,晃晃荡荡的上了门楼上。
外面自然是一个惨不忍睹的模样,阿九俏丽的身影在一片侏儒之中游刃有余,程恪身上,也头一次带了伤。
鬼跟人受伤的模样不一样,他的胸口破了洞,胳臂也像是断掉了,但是他还是那个潇洒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
李明朗和二姥爷,也是气喘吁吁的样子。
但是那些杜家的侏儒,一点也没减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准了人最多的地方,一脚就把那装满了血水的桶踢下去了。
“哗……”
“嗷嗷……”几声惨叫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因为血是被稀释了的,自然没有之前那么强大的威力,能烧的他们身上冒出黑烟来,可是显然,也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我的嘴角扬起来,谁让我的血,有毒……
“陆荞……”
门楼下面,像是有人在喊我,可是我已经分不出来是谁在喊了,因为所有的一切,全在我眼睛里面颠倒旋转,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远远的,像是听见了一排晨起鸽子扑打翅膀的声音,是不是,这个黑夜,终于可以过去了……
我像是慢慢的沉进了一个黑潭里面,希望,我能做一个好梦……最好梦里,能出现很多的星星,最好,能跟程恪给我变出来那个梦境,一样美好,我不管主角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主角是谁,不管是谁的,能拥有一场,已经不遗憾。
人贵知足。
“陆荞……陆荞……”
总像是有人在喊我,也总像是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盖在了我身上……会着凉的吧?我觉得有点冷,可是莫名其妙的,又觉得这种冷,没那么不适应,像是,我早就习惯了,早就习惯了……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了一片白色里面,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哪里都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呀,荞荞,你醒啦!”是姥姥的笑脸忽然出现在了这一片纯白里面,那粗糙温暖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好受点了没有?”
“姥姥?”我眨了眨眼睛,这是在做梦?抬手想揉眼睛,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不能动。”
我侧过头来,果然是程恪,冷着脸守在我旁边,脸色很差……虽然是从来没有好过吧,可也没有这么差过。
“你的手还打着吊针呢!”姥姥赶紧解释道:“跑了液就不好了。现在感觉咋样了?姥姥给你喊医生来吧?”
“我挺好的,”我确认了,眼前人真的是姥姥,一颗心才放下来:“您回来了……”
“啥话,姥姥本来也没走。”姥姥眯着眼睛,说道:“你姥爷跟你二姥爷在门口抽烟呢,我喊他们过来。”
说着赶紧出去了。
我侧头望着程恪那张冷森森的,似乎随时能冒出来凉气的脸,觉得现在问什么,都是白费力气不讨好,想了想,还是把头给侧过来了,谁知道程恪那修长的手忽然扳住了我的脸,那张近乎完美的面孔,就那么压了下来,冰凉的唇齿,一如既往的带着那檀香的味道,狠狠的撞在了我的嘴上。
苦涩的气息弥漫开来,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实在有点发蒙,可是不知不觉,却像是习惯了,习惯了他的索取,习惯了他的霸道,习惯了,他跟别人不一样的气息,习惯了,他就是他。
他总是不想放开,那一股子凉意慢慢的,像是渗透了我全身一样。
像是很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一样,唯恐再从眼前消失一样,他只想要占有。
“咳咳……”门口一阵响,有人尴尬的咳嗽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来人了,可是程恪偏偏还是压在我身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