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说吗?领导,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天真啊!自然是因为我遇上了更好的啦!”郭明玉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几乎能脑补出来一个撩拨波浪大卷发,涂个红唇夹着根烟,穿个丝质吊带睡意的风情女人的形象了,只听她毫不避讳的说道:
“那会儿有个有点钱的老头子看中了我了,让我当个二奶,那是长期饭票,还不如打掉了好,结果我去了一检查,孩子早就没了,可不就是你爱人的功劳吗?省了事了,咯咯咯。”
所以……她本来能继续来找领导敲诈勒索,当个填不满的老鼠窟窿,却激流勇退,莫名其妙的放过了领导。
而耳钉身上那个,估计是小孩儿的智商,世界里不是黑就是白,不是圈儿就是线,一个胎儿,能了解的世情肯定也不多,能说点简单的话跟人交流沟通就够了不起了,思绪那么简单,哪里听得懂这么复杂的东西,即使听见了真相,也还咬着指头“爸爸爸爸”的叫呢!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母亲当成了一个换钱的商品给骗了。
领导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种十分复杂的神情来,笔墨简直难以描绘。
连我都觉得有点讪讪的。
夫人和领导,都像是刚过完了一场愚人节,全颓然的低下了头。
程恪望着耳钉,伸出手来,一个手掌盖在了耳钉的脑门上。
耳钉本来还在有滋有味儿的吃手,忽然眼神一下子就呆滞下来了。
“哇……”一阵哭声忽然响了起来,接着,那一团子东西忽然在耳钉身后闪了一下,不见了。
“诶?”我望向了程恪:“那个孩子,哪儿去了?”
程恪薄唇一勾,说道:“到该去的地方去了。”
我眼珠子一转,也就想起来了。婴灵之所以有怨,应该就是因为活下去的权利被剥夺了,如果,他能得到了新的机会……
是送他,往轮回的路上去了?
但是照着那个孩子的留恋,估摸着,还是会想要往这里来吧?我忍不住猜测起来,他要是有机会,会不会……
“事情,了了?”领导左思右想望向了程恪:“那个东西……还会回来吗?”
夫人也十分紧张的望着程恪,两手捏紧了被子角儿。
“暂时不会了。” 程恪说道:“不过……夫人毕竟是沾上了这个因果,有时间,去庙里消一下业障吧。”
夫人和领导一听,这才是个感激涕零的样子:“谢谢……谢谢……我……”
夫人望着我和程恪,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说来也奇怪,那个东西一消失了,整个屋子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似乎……凝滞的感觉散开了,氛围瞬时就给明朗了起来。
“多晒晒太阳,驱散了阴气。”程恪起手将窗帘给拉开了,明媚的阳光一倾而下,透过了程恪细碎的刘海,照到了他光洁的额头上,桃花大眼折射出来了细细碎碎的光,好看的,不像是世间能出现的人。
而阳光这么一撒,也落在了耳钉的身上,耳钉一双凝滞的眼睛,渐渐的也就复苏了过来,眨眨眼,这才是个刚睡醒了的样子,发觉了,自己满脸都是湿的,不可思议的用手背擦了擦,才发现是鼻涕和眼泪,这就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满身的灰也来不及拍,瞪大了眼睛说道:“卧槽,你们……你们该不会,让我成了那个小鬼的媒介了吧?你们……你们缺德不缺德啊!”
我没理他,顺手丢了个纸巾盒子给他。
他愤愤不平的拿起来擦了擦,又问了领导夫妇洗手间在哪儿,挺不客气的就冲进去, 一边冲还一边咕咕哝哝的:“有事儿找小秃……”
“我……”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领导说道:“这事儿是我干的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