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方影仅凭自己通过母亲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很早就自己融入了这个社会。

她甚至在来的路上一直动摇，几次想和方影明说又欲言又止。她知道后者的性格，倘若她说出来这些，方影是一定会帮忙把这个局完成。但是要让这个还没走出阴影的孩子再去受那些恶言的折磨，她不忍心。

所以她当时决定顺其自然，倘若方影没想明白这些，倘若她的线人告诉她当时真的只是一点小矛盾没办法改变叶寒烟的态度，那她只能厚着脸皮亲自去搞点事情演好这场戏。

不过效果肯定比现在要差千百倍！

好在方影聪慧，很快理清了这些弯弯道道。

“不委屈，你们做的比我多得多。”方影笑道“我妈这名号也比我想象中的好用。”

“话说你小子录音里那副牙尖嘴利的样子到底是跟谁学的，你小子这份心计跟谁学的，怎么好的不学学坏的？”苏蕊突然冷声质问道，只是那憋着的俏皮神色方影还是尽收眼底。

“这两年被小姑耳濡目染的多了，就会了一些。”方影玩笑道。

“你个没良心的。”苏蕊拍了方影一下“嫂子不可能教你，就剩我和你小女朋友，你怎么不说和她学的，有了老婆欺负小姑？”

“——”方影发誓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让小姑上，以她的水平一百个公孙茂也不是对手。

“她不知道。”苏蕊看到方影别扭的表情，暗自叹气，正色的解释道“她也没想着来，更不可能想过要带你过来，所以我跟你二叔都是瞒着她的。”

“你别这么正经——”

“她刚才知道了，直接从公司去了老爷子那。”

“她压力那么大，我只是——”

“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把你卷进来。”苏蕊说道“她一直都在把所有她能面对的都帮你扛着。”

“她没必要。”

“有没有必要你决定不了，但你能决定是不是再逃避下去。”

“我还没——”

“你不用这么快想好。”苏蕊打断道，眼眶已经有些红润了“我们可以等，但是我们不想你这么下去。我都能想象到这些话传到她耳朵里时她的感受——”

“她比你还疼。”苏蕊指了指方影的心口。

这眼泪到底为谁而哭？

世间多是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