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部下的战兵们从草马上取箭,躲在草马背后再射。
霸刀原本还想去杀一个突厥小官,然后用突厥语吩咐对射。这会梁师都的人已经开始射箭,他放弃了原计划,带着两个人在四处放火。
霸刀手上有一放火利器。
柳木的火柴,极不稳定的火柴,都不敢将一盒装在一起。
是卷起的连排纸管,每个纸管内装有一支火柴,也比后世的粗长多了,一包一共十二支,霸刀身上装了好几包。
霸刀分给另外两人:“此物要小心,有可能自己就着了。用的时候按着纸管用力一拉。”霸刀示范着,手上一根火柴已经点着,然后将一点油倒在帐篷上后将火柴扔了过去。
“一刻钟后,退离,回到小山包。”
“是。”两人各带两包火柴潜入夜色之中。
很快,西营许多帐篷就着火了,回纥人此时也加入了往外射箭的行列,也有校尉在安排救火。
“报,右营被敌袭。”主营颉利得到了报告。
颉利问道:“敌有多少人?”
“约数千人,在远处放火箭,营盘外围许多帐篷着火,未伤及辎重,未伤及草料。”
“滚出去。”颉利怒骂了一句。
这点小事也值得来报告,难道西营就没有一个会打仗的人。
这是兵法中非常明显的引敌之策,就是为了吸引自己一言派兵出去,营外肯定有埋伏。正规的作法是,谨守营盘,小心处理火箭,将逼近营盘的敌军击退。而后再派出精锐士兵备战,以防止敌军突然从某薄弱处攻入营盘内。
此兵法,突厥人懂,梁师都也懂,回纥人也知道。
当然,刘仁轨、苏定方也懂。他们懂得更多,兵法之中还有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话。
从三更下开始,五只小队就围在突厥右营打转,不断的将带火的箭射往右营。
“谨守、谨守!”巡营骑校在不断的传达着上方的命令。
突然,一缕阳光突破天迹,照耀在大地上。
天亮了。
双方也慢慢的可以看清对方。
“撤!”各队开始高喊。
回纥人与梁师都的兵看的清楚,那根本就没有骑兵,是一个个草马草人。只见那些兵飞快的取下草马、草人上的箭取下来,打捆,扛着就往树林之中跑。
等突厥人开营门的时候,营前的唐军士兵已经跑的连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可恶的南蛮。”
说话的是回纥可汗骨力骨扎罗,梁师都远远的看着骨力骨扎罗却没有靠近,只是问身旁的人:“洛仁还没有回来?”
“没有。”
“咱们还有多少粮草、军械。”梁师都问身边部将。
一人上前:“梁王,昨夜咱们就射出去了数万只箭。突厥人也不愿意补充军械给咱们,这仗亏了。”
梁师都一记马鞭就打了过去,打的那部将脸上一道血印。
“索周,你也是带兵之人,那么明显的圈套你只须一千骑兵就可以解决,射箭,你只会射箭。滚出去,看外面有多少箭能捡回来用的。”
这时,回纥人也派人出去捡箭。毕竟昨晚射出的太多,那些射在草马身上的只占少数。
刚刚回到树林的苏定方拉了拉刘仁轨,将一只双筒望远镜递给了他。
刘仁轨一看之后笑了:“好机会。”
“确实是。”
两人各在手心写了一个字,一人写的混,一个写的乱。两人相视大笑。
刘仁轨叫来的几个奴兵低声吩咐了几句,几人眼睛都是一亮,猫着腰从树林另一侧往外跑。
这是临时增加的计策。
刘仁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