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霸刀的话,柳木轻轻的摇了摇头。
“霸刀,你还是没明白。杀一个背叛者容易,但背叛者引起的麻烦却不容易解决,我们与新罗是亲善的、友好的。万一有不安心的,我宁可你一个人过去,虽然有困难,进度会慢,但不会有麻烦。”
霸刀想了好一会才明白柳木的意思:“我去挑人。”
“恩。”
周围再无旁人,柳木背着手咬着一根小木棍,呆呆望着远方。
为什么留在这里,柳木脑袋里此时只有一句话,关键词就是,禽兽。
关于这个词,柳木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迷惑。
当然,有人只此是迷茫。
刘仁轨逃了,被柳木嘲笑之后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大唐男儿当在马上展英姿,求富贵。归家最好的礼物是男人身上的伤口以及显赫的军功,可他自己却去为柳家三娘准备了些海中玩乐的礼物。
这些也就罢了。
刘仁轨到现在都不明白,柳木跑到莱州来是干什么。
检查工坊吗?
柳木只是在工坊之中转了一圈,没有查账册,也没有问询过工坊管工。
甚至于没和自己谈过一句关于莱州的话题。
为什么?
刘仁轨身边的干将们也都围到了刘仁轨办公的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别猜了,从我第一天到柳宅的时候,咱们这位郎君就是一个摸不透的人,连将军都算计不过他,我等还是安心作好这里的事情,今年羊毛会运来更多,那些个新的纱机要加紧打造,不熟练的工匠们也要加紧训练。”
刘仁轨听这些人吵,吵的头疼。
打发了部下们去作事后,刘仁轨越发的相信柳木到莱州来肯定是有事。
不说,也一定有原因。
刘仁轨在等,等柳木来找自己,相信应该就在这几天。
傍晚,柳木独自一人坐在沙滩上,架了一个小火堆烧着几只扇贝,脚边放着一瓶酒。柳木在等人,不过柳木却没有约任何人,他只是纯粹的在等。
抱琴正安排人监视着朴太大兄,也顺便监视着金德曼。
此时的朴太大兄一个稳坐在几案上,而且摆着一副唐式抹茶的工具,虽然微闭着眼睛,可他依然在不时的关注着窗外的天色。
而另一人金德曼,却在屋内不断的翻着自己的首饰盒,不断的对比着用那一只头花好。
沙滩上的火堆哔哔的响着,柳木安静的看着火焰。
天色终于完全晚下来了,朴太大兄整齐了自己的衣服出门,他出门的时候已经派出随从去找刘仁轨,理由是就新罗人作工的工钱与年赏问题想聊几句。
刘仁轨刚刚从工坊内回来,听到这话之后立即命人准备酒菜。
少许时间后,朴太大兄到了刘仁轨办公的地方,这里已经准备好了酒菜。
“刘将军。”朴太大兄的汉语说的还是相当好的。
“朴太大兄!”刘仁轨回礼。
两人分别落座,头一杯酒端起来的时候,刘仁轨刚开口准备说话,却见一人冲了进来:“将军,五号仓库走水。”
刘仁轨听完猛的起身,冲着朴太大兄一抱拳,飞奔着就往外跑。
朴太大兄也跟着出了屋,只见远处似乎有火光。
刘仁轨则是飞马前往,赶到之后见到的却不是仓库着火,而是仓库区一处空屋有人在屋顶上架了柴火泼了油,将屋顶给点了。
去叫刘仁轨的是他的部下,此时解释道:“将军,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是木郎君的安排,只要新罗的朴太大兄在晚上私下找您,那么我就去找借口让您离开,这头一晚依计是走水,下一晚还在商量用什么新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