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盒其余就是陶棺,每一只陶棺内都有一具赵军的尸体,当然有被砍成一块一块的,只有手脚凑齐了依然还是完整的,但有可能不是自己的手脚。
不过,这不重要。
“有心了,本将这就派人来搬运。”廉颇向王龁一礼。
王龁侧身没受这一礼,躲开了廉颇一礼后王龁说道:“我在这里只是顾问,对韩军作战提出一些意见。大河卫至此也仅仅是相助韩军后勤。韩军花了人力,物力,并非是韩国小气,只是这迎回赵军英烈骸骨,总不能让韩国那么多出力的民众白白忙活这些时日?”
“这……”廉颇听懂了,王龁这是在替韩国要钱。
但,廉颇的军费当中却没有这一笔支出,看王龁的样子一点点小钱怕是打发不了。
“本将会备一份厚礼。”廉颇想来想去,决定自己出钱的好。
王龁摇了摇头:“廉将军,若是赵国民众听闻,赵军士兵为国捐躯,尸骨本可入土为安,却……”
王龁没说完,廉颇却听懂了。
这威胁太实在,太可怕了。若这样的声音在邯郸流传,怕是整个赵军都军心不稳。
“要多少?”
“不多,每个士兵三金,或是我秦钱一百二十钱。”王龁开价了。
秦钱,秦国现在的新钱价值极高,因为制作精美,一金仅为四十钱,原本一金对旧秦钱差不多要到一百四十钱上下。
“有多少?”廉颇问这话的时候,牙根都快咬断了。
王龁一伸手,身边的副将递过来一只竹简,王龁双手递到了廉颇面前:“不多,三万七千副陶棺,伤残军士我秦大河卫已经派医官治疗,每人的医药费一百五十钱,每增加一天,加收五钱的伙食与药材费。还有战俘,赎回每人二百钱,药材费每人二十钱,每增加一天加收三钱的伙食费。”
廉颇脸都黑了,一伸手抢过那竹简快速翻了一眼,将竹简扔给自己的亲卫后冲着王龁一抱拳:“本将告辞,数日后我王会派使节前来商讨。”
“送廉将军。”
从廉颇到这里开始,王龁就没给半个好脸色。
赵国敢谋杀白晖,这比起要杀王龁、白平等人来说,更让王龁、白晖愤怒。所以王龁绝对不会给廉颇一点好脸色。
苇泽关外,廉颇高高的将那只竹筒举起,却终究没有砸在地上。
廉颇感觉胸口有一种被什么堵住的感觉,非常,非常的难受。
这个哑巴亏,赵国吃定了。
而且拖不起,多拖一天就要增加一笔钱,再拖下去估计整个赵国就会流言四起,以后再作战,赵军的士兵没开战会就低人一等。
苇泽关内,廉颇离开后白平等人才出现。
白平恶狠狠的说道:“若非停战,定要赵国再丢几座城。”
王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次,赵国真是把咱们将军气坏了,咱们上战场有多少年了,以前是什么样?”
提到以前,白平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平说道:“若是胜,自家兄弟的尸首还是要收一收的,其余的。”白平摇了摇头。
不用他说,在场的那个没经历了十场以上的恶战。
好一点,能挖个大坑一起埋了,也算是入土。
差一点,一把火烧了,可以说让火焰净化一切。
如果实在顾不上,当真是惨,战败一方的尸体只能弃之荒野,任由野兽分食。几百年后有句诗不是写道,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白晖是第一个将骸骨入殓的,从白晖第一次出战,所有的战死士兵都会入殓。
当然,这也是因为白晖没有战败过。
眼下将敌军尸首入殓,再问敌方收钱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