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龁震惊田不礼竟然受白晖所控制之时,几位魏军的将军来到王龁的营帐。
“王将军,我等不明白,为何要求北线突袭的死士,作出烧粮却又失败的事情来。”
王龁没回头,他也在想着如何说服魏将,总不能告诉他们,赵国的国相田不礼是我们的人,不能让他死,也不能让他受到赵国重责。
王龁停了一会才说道:“本将是害怕赵王作一些过于疯狂的事情。若是赵军完全没有军粮的话,各位以为赵军会如何?”
一位魏将说道:“不可能撤退。”
“对!”王龁点了点头:“绝对不可能撤退,赵王会恼羞成怒,那么会如何?”
当下就有魏将接过话题:“会过河,我魏国桂陵重镇,那里粮草充足。若桂陵再被围困,那么对楚、赵就只有死战,已经退无可退。”
另一个魏将也说道:“对,赵国中牟那边也就一百多里,粮草烧光了,他们忍一忍,加急运输也就是三天,但赵王如果恼羞成怒,过河是一步,也有可能大军会直扑乐昌,那是我们最后的防线,若丢了,邺便守无可守。”
王龁松了一口气:“眼下,并没有把赵王逼的那么紧,所以立即去执行小队攻打计划,不断的在沿路给赵军找麻烦,切记打一阵就退。骚扰为主。”
“诺!”
“坚持十天,那怕再退也对我们有利。只等大梁守军战胜楚国陈邑这一路兵马,解了睢阳之围,那么便可以与赵军决战。”
众将快速退去。
决战?
王龁摇了摇头,他终于明白了,白晖为什么说拖赵军十天不容易,拖十五天难度非常大。因为魏军的战斗力,远远比不过赵军。
若想依靠精妙的战术,大河以北的战略纵深几乎没有,两军除了硬碰硬之外,没什么迂回之地,也自然没有多少战术可以用。
王龁很无奈,眼下手上如果有五万精锐秦军,他可以硬怼赵军。
可是没有。
次日,赵王懵了。
他万万没想到,东线部队的军粮完全被毁,魏军派出死战骑兵,拼死烧粮。
只是二百骑兵,怎么可能就把粮草烧光了。
“斩,给寡人把领军之将斩首。”赵王大怒。
田不礼已经连夜过来,他这边只烧了一点点粮草,也就是几百担,只是箭支烧了有十万支左右,损失并不大。
严格来讲,田不礼是有功的,而且是大功。
田不礼进屋后,正有文官请示:“王上,还有田大夫如何处置。”
“绑了,先押回邯郸关入大牢。后军主将之外,所有的人都给寡人绑了,押回邯郸。”
田不礼上前:“王上息怒,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可让他们戴罪立功。当务之急是,暂停攻打邺城,将北线的粮草运一部分过去,然后立即从中牟运粮草前来。大军不可一日无粮。”
赵王气的想打了,可他知道田不礼说的是正确的。
“依相国所言,你们去办吧。”
“诺!”赵王身边的几个臣子这才赶紧退离。
“报……”
有军报送入,送军报可以直接面见赵王,任何人不能拦。
“报。王上,东线分散派出的寻村各营,有十几队都上报遇到了埋伏,魏军在山间、树林、河谷,任何一个可以藏兵的地方都埋伏有部队。一击之后,若我军混乱便出来冲杀,若一击没有得手,便快速退去。”
“什么?”赵王大吃一惊。
那位士兵继续汇报:“有两营去追逃走的魏军,再次遇到埋伏,我军折损已经超过五千人马。”
王龁依白晖的计划,让所有的村庄的人都撤退,物资搬空,搬不走的烧掉。